只是偷笑一番，未曾破。

        一时气氛略显尴尬，还是麝月先说：“我们从小便在二爷边服侍，一个屋檐同吃同住这么些年，如今二爷大了，无论相貌、人品、咱们是有目共睹的，你什么心思，我又岂会不知，不说你，只怕这府里一多半丫都是这个心思。”

        晴雯听了面更红，啐：“呸，你这蹄越发胡说八起来了。我……我才没有什么心思！”

        麝月听了如同哄小孩一般，说：“好好好，没有没有。”然后才又正：“你当我胡说也好、乱讲也罢，常言说得好，千里搭长棚，总有散的时候，咱们不可能服侍二爷一辈，长则五六年，短则三四年，要么开恩放去，在外面寻个人家过一辈，不然便是在府上随便个小斯，又或给哪位爷个姨娘。你与袭人都是老太太特意放在二爷边的，或许是十拿九稳，我是不敢奢望能给二爷姨娘的。”

        晴雯听完麝月所说，方才冷静来，不由得也是一阵慨，又好奇的问：“那你还肯……，若以后不能陪在宝玉边也不后悔？”

        麝月定的说：“虽会难过，但绝不后悔，与其这清白的留给他人，不如给我真心喜之人！”

        晴雯看着麝月说的这般决，不由得暗暗佩服，只得说：“好妹，倒是我错怪你了。”

        麝月却不怀好意的调笑：“换作你也会如此，不如今夜便从了二爷，也犯不着夜里自己辛苦！在说二爷平日里那样你，你若也肯和他好，还不得把他乐得昏过去，那时自会百般温柔的疼你。”

        麝月说毕，却见晴雯不言语，以为自己顽笑过了，想要过去解释一番，哪知晴雯突然暴起，双手住麝月的脸颊，原来是故意等麝月靠近，平日里说不过麝月时，便只得上手报复，此刻晴雯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嗔怪：“瞧我不把你这小蹄的嘴撕烂，看你还乱不乱嚼，以后还敢不敢再提此事。”

        一番纠缠后晴雯了气，见麝月噘嘴着小脸，心里又得意起来，便笑：“哼！我才不要学你们，如今我偏要他给我个名分，不然休想碰我一。”麝月见她又钻角尖，不由得叹：“你呀，偏这会使，何苦来啊！”

        这边放暂且不表，宝玉正带袭人去往贾母房里请安，一路行至房门前，却听屋有人说：“我也知老太太心、太太慈悲，只是袭人那丫的病久不见好，待在宝玉屋里怕是不妥，也没这个规矩，让她家里人领她回去照顾，看病抓药的费用都由府上支。若真有个万一，她跨不过这个坎，只能说这丫命浅富薄。若养好了，倒不必叫她回来，这些年她兢兢业业服侍一场，已是婚嫁的年纪，脆免了她的价银放她去，在另赏她家里几十两，让其自行聘嫁，也不算咱们亏待了她，不知老祖宗您意如何？”

        原来凤儿一早来给贾母、王夫人等请安，随便也汇报一府上况，当王夫人问及人事状况时，凤儿便想起这事，对付宝玉那小王八边的宝贝，可比直接对付他本人来得容易，且更加有用。见贾母与王夫人仍有所犹豫，凤儿决意继续游说，好叫那辱没自己的小畜生先尝些痛苦的滋味，之后在使别的手段定要让他悔恨终不可。

        贾母却：“那小蹄自幼跟着我，是个极懂事贴的孩，我才放心她去照顾宝玉，这些年也难为她了，放她去婚，也不违背咱们家的礼法，我这里是离不开鸳鸯这蹄，就让琥珀去替袭人吧。”

        王夫人却：“老太太边的人自然识极好的，只是您边也不能少了人照料，已经给了个袭人，现在在让琥珀去，一时上哪找这些个聪明伶俐的孩来补您边的缺，还是从我这把金钏或玉钏派一个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