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迟了。

只要，这只正着骇人獠牙的野兽就会心甘愿地被驯服，用最无害的一面朝我撒耍赖。

了锈迹斑斑的大门，着一步步走阴暗湿的仓库。

前人影摇晃几，旋即颓然地栽倒在了地上。我看着仍在冒烟的枪，思绪全然空白。

我不再看他，垂轻声：“不好。而且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您要去哪儿？”

板机被扣动，又一枪声刺痛了耳膜。

仓库里堆满了凌乱的建筑材料，全都落了厚厚一层灰。我从不足一人宽的空隙艰难地侧而过，越走越快。

明明只是被抚摸脸颊，四肢却像是被一又一的藤蔓紧密缚住，完全逃脱不得。

这人耳朵尖红了。

我想过去救人。

我生怕自己看到对方哭又会心，再加上想了想似乎也是我撩他在先才引发如今的一连串后果，最后叹了气牵过小崽攥成拳的手，温温柔柔地逐一掰直对方骨节分明的五指。

手腕被握住。

我怔怔地低，看到对方白皙的手臂正亲昵地圈在我的腰上，并且还在一一收紧，勒得我逐渐不过气。

“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听您的话，您要我什么我就什么。”少年伸沾满鲜血的右手掰过我的脸颊，注视着我的目光晦暗又温柔，“我会承载您所有的期望，给您想要的全。所以您……喜我一好不好？”

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乌黑的发：“小航，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

我仍旧躺在床上，脚踝上紧系着那条剥夺自由的链。

清脆净的少年音。

总觉得要是去得晚了，就会……

烈的窒息。

什么仓库、尸、枪支，鲜血，全都迅速褪，隐没在前那束橘的光里。

来人微垂睑，温的气息吐在我脖颈间：“您为什么不说话？”

但是……

手上被划一又一鲜血淋漓的，我却完全觉不到疼。

突然响起的枪声轰碎了周遭的死寂。

他将枪支我的掌心，力轻柔地拨起我不住发颤的手指：“您为什么要发抖呢？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您的。”

许航垂脑袋嘟哝：“您知同时抓住这俩人的漏有多难吗……您、您太偏心了……”

我察觉到了危险。

我打了个冷颤拼命往前跑，终于穿过狭窄通到了另一间灰扑扑的屋。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我终于冷汗淋漓地从这场噩梦中惊醒。

行凶者不知去，只留背对着我的受害者。

在这人不解的目光中，我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同他的亲密无比地相扣到一起。

“眠后构造梦境的游戏好玩吗？”还在药效里的我疲惫地了太阳坐起，靠在床没好气地瞟了站在一旁红着眶要哭不哭的小崽，“你应该清楚这种况的回答是完全真实的。所以如果他俩真的事，我绝不会原谅你。”

我不知对方是尉昊还是聂文洲，只能看到鲜血正一滴一滴顺着他无力垂的修长手指滴落到地上，在脚边汇聚成一滩血泊。

“砰――”

只是刚迈半步就被一大力牵制住，反而被带得往回连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