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在相框里看着他，没有丝毫的责怪，仍然是微笑的模样。

一向意气风发、能说会的陆家继承人，何时这样结结巴巴过。

陆飞驰连忙应：“当、当然，你想去哪里玩，还是

“医生说，是换季常见的风寒，”陆飞驰斟酌地说，“可能天气转寒得太快，那天又……没有注意保，一不适应，调养几天就好了。”

最经常梦见的是一个模糊的剪影，少年的舒展颀长，坐在阳台上读一本厚厚的商业杂志，偶尔把一两个陌生的词汇念声来。

“今天好像心不错？”舒瑾文慢慢地抿了一，到咙里，火辣辣的像什么东西在烧。

为了掩饰尴尬，手忙脚乱地去给他倒。

陆飞驰睁开，见他醒了，慌忙要去叫医生。

舒瑾文，略微疲惫地坐了起来，靠在靠枕上。

他一笑，陆飞驰更紧张了。

A城自那日后一直在雨，整座城市阴沉湿，街巷尾雨声淅沥，像是婴儿被捂紧了嘴巴，喤喤哭泣。

离，偶尔梦到儿时的渔村，偶尔梦到医院，偶尔突然梦到自己在陆家祠堂里，香烛倒塌，火势迅速蔓延，顷刻间烧塌了整座陆家老宅，也把陆城的遗像烧成灰烬。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哭得不过气来。

挣了，竟然不动。

舒瑾文便也笑起来：“既然心不错，能不能带我去个地方。”

陆飞驰巴上都是青茬，睛里是熬夜留的红血丝，发乱七八糟，整个人疲惫又颓废。

舒瑾文的一直到天气转好才逐渐好转。

“七天，”陆飞驰小心翼翼地说，“觉怎么样，要不要再睡一觉？”

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租的小公寓里，窗外阳光明媚。

后大火熊熊，他拼命向少年奔跑，却怎么也跑不近。

他被大火吞噬。

舒瑾文打了个哈欠，摇摇：“不要，睡够了。”

他隐约觉得那声音熟悉。

能让陆大少爷这样战战兢兢、瞻前顾后的况可不多见。

梦里也能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一动，旁的年轻男人就醒了。

舒瑾文想到这个比喻，忍不住笑了来。

舒瑾文觉得稀奇，不由得多看了几。

像刚被押着在煤厂挖了三天三夜的煤。

不怎么伸手够，总是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磨砂窗，少年听不到他的呼喊，也从来不曾吝啬向这边看上一看。

至于那天是怎么“没有注意保”的，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

“因为，你一直不醒，”陆飞驰抓了抓发，“你醒了我就，就兴。”

“我昏迷了几天？”舒瑾文平静地打断他。

再睡去，真成木乃伊了。

舒瑾文不说话，陆飞驰似乎就不敢开。

陆飞驰被他看了几，脸莫名其妙地起来。

房间里现了短暂的沉默。

嘴唇微微动了几，似乎有一瞬间想问什么，最终又咽了去。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陆飞驰局促地望着他，双手仍然牢牢握着他的手，想靠近又不敢的样，“还是想喝粥，吃饭，上厕所……不对不对，医生说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吃米饭，只能吃……”

说话的尾音里带着的鼻音，大约病还是没好透。

“不用，”舒瑾文开才发现自己咙哑了，大概是梦里哭泣的缘故，补充，“我没事。”

右手被男人双手合掌，牢牢地抓在手心。

掉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