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神上的利益。」梁韵放筷，端起手边的一杯冰大喝了起来。

        她的双唇已经被辣椒油的煽动得微微起。

        梁韵一气喝掉了半杯，才放杯，「还有的事，你当兴趣好来

        ，不只是开始一段时间的新奇和好玩儿，不在乎外界对你的评判标准，只要是自

        己的真，那就永远也不会有厌烦期。」

        闻殊也放餐，小小地抿了一清，「那你呢，这个工作对你来说，是

        事业？还是好？」

        「哪个也不是。」梁韵微微一笑，「所以，有没有得到最大的利益，不是我

        的重；是不是哪一天会失去兴趣，也不会让我太忧心。现在我还愿意的时候

        就全力以赴地，如果明天觉得不好玩了，上辞职，我也不会心疼。」

        「如果去了翻译司，我能有这样的自由吗？」她说，「特别是托你的关系

        去，不当成事业，还是当成好，都会有很大的压力。」

        「然后这种压力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牵一发而动全，到时候你的照顾

        ，反而会成为我的负担。」梁韵继续说，「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带上某种资本

        和施舍的意味。」

        「怎么会呢？」闻殊的脸上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我只是希望你不要

        太辛苦。哪里是施舍！我们之间，怎么可能！」

        「闻殊，你呢，像

        是火车司机，在既定的轨上定时、定、定方向地行驶

        ，一定会是长期无事故标兵。」梁韵一边说，一边把旁边的一张餐巾纸拿过来，

        左折一右折一，摆成了一艘简单的小船，「我呢，是渔夫，不可能只在一

        个固定的海域捕捞，虽然不一定保证有收益，但总是想去另一片面看看的。」

        她用手轻轻一推，把那艘餐巾纸的小船，送到了闻殊的手边。

        闻殊没有再说什么，起那只小船，放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笑笑。

        她一直是这样的，他知。

        记忆中，梁韵经常喜一些她觉得有趣却被别人，特别是大人们斥为没用

        的事。

        比如：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观察来来往往的人，听他们的只言片语，看他们的一举

        一动，然后编故事，把每个人都变成其中的一个角。她的思维跃得很快，闻

        殊经常跟不上。

        又比如：

        花整整一个午，在西瓜上用刀刻一个栩栩如生的星战「死星」，然后若

        无其事地再把它切成两半，跟他一起分吃。完全不顾闻殊心疼的埋怨。

        他一直都记得她一边专心致志地吃西瓜，一边对别人评价她的「无用论」嗤

        之以鼻，「一件好玩儿的事，你一要求它有用，那立刻就不好玩儿了！」

        这就是梁韵。

        这就是闻殊一直不敢说，却在心底默默喜了十几年的梁韵。

        他在别人中的山仰止，放在梁韵面前，却总是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