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了？不会说话了？”和四气笑了，“还是说你们的嘴，得过东厂的钳？”

阁外来的女太监们各个低盯着脚尖，大气也不敢一个。

妈的！老到底哪里长得像你娘了？个儿这么！这么平！脸这么好看！底……算了，底不说了。

和四猜想的原委和来福说得差不多，这里敢给小皇帝送酒的人也就寿那一位，他想不通的是平时不是母慈孝得好好的吗？怎么好生生地突然搅起浑来了呢？？？

平时吆五喝六，上房揭瓦的小皇帝此时安静如鸡，乖巧地任由和四在他脸上来去，他撅着嘴小声地唤着：“娘，你还走吗？”

他问得唯唯诺诺，不像个皇帝，只像个趴门边上盼着自个儿亲娘回来的懵懂孩童。

和四本来一窝的火气被他这样给消磨得差不多了，他净小皇帝的脸，又给他整整衣裳，才低声说了句：“不走。”

小皇帝才多大，七八岁的孩，何况皇帝最要紧的便是克守己，不得放纵。

和四压着一腔暗恼，将醉哄哄的小皇帝小心地揽怀里抱了起来。

此言一，乾清的女太监们不抖了，已经有人隐隐哭了声。

和四在旁守了一会，听见小皇帝起伏均匀的呼声，才无声无息地起踱到了阁外。

汗顺着他们的额到了鼻尖儿，每个人恨不能直接贴在地上，好离这个正怒气蓬发的煞神远一。

…”

最后还是来福把这辈的胆识给拿了来，哆哆嗦嗦地开：“陛今日了朝，太后娘娘的寿送了壶酒过来，说是西域那边刚刚贡上来的，特意送给陛品尝。太后娘娘赐得酒，才不敢劝哪，又想着酒也不是寻常烈酒，便给陛呈了一小杯。哪想陛一尝便十分喜，一杯接着一杯就喝多了……”

一抱起来，倒叫他愣了一，七八岁的孩怎么轻得和只猫似的。

和四慢慢地在他们面前踱了一个来回，突然将帕往地上一扔，发难了：“谁给陛饮得酒？！都活腻了吗？！”

女太监们啪啪啪立时跪了一地，从肩抖到了，连皇帝贴伺候的来福都不例外。

他一问，众人沉默片刻，声量低不一地垮着嗓说不敢。

和四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是太后那边送来的酒，他一个才自然不能去寿里问罪，太后没法治，底这些人他却治得了。

他站在那里微垂睑，比上一任老厂公年轻了好几十的岁数，却比心宽胖的老厂公更像个不苟言笑的冷面杀神，他拈着碧玺珠串慢慢地开：“陛不懂事，你们这些个才也不懂事？”

小皇帝和得了块糖似的，笑得和什么一样，笑着笑着便累得闭上了。

和四还指望着这货在位时间长一，别把先帝爷好容易没折腾完的江山给败完了，如此他也能顺顺当当地熬到退休。

“不敢？不敢为何不劝着陛，任由他胡来？！”和四仍是刻意压低着声量，他也不多和这些人浪费，直接了几个，“连主都护不住，留你们几个废有何用，给我

他抱着小皇帝，将人送到了东阁里暂时放在了床上，拿着递来的湿帕仔细给他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