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炸了鱼，十分快活地溜达走了。

和四看也没看他们，靴尖在地上那两团血肉模糊的人形上轻轻一踢，雪白的靴尖沾了一红，像刀尖上凝着的血，刺森然。

岳钟本来就在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乍然听到和四一句话，免得又惊一冷汗，想得无比复杂。

和四叹了气打断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和我装疯卖傻就过了，岳大人。你该不会忘了我东厂是吃什么饭什么活计的吧？”

他此行只是想试试这锦衣卫究竟和东平坊一案牵连多深，看今日岳钟的反应简直赤果果地在脸上写着“我有鬼我心虚别找我”。

锦衣卫，东平坊，晋国，还有他们大燕的外朝，这几像一团乱麻搅合在和四脑袋里。

岳钟了冷气，握紧拳低不说话。

岳钟明显是不想认人的，一旦认就等于承认锦衣卫和东平坊的“走”案有关，是去杀人灭的。这里牵扯的人太多，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副指挥使担当起的。

和四放完狠话，耍完帅便要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打算就此飘走。

锦衣卫那边顿时一阵动，有的没看清还以为这东厂提督带人偷袭他们副指挥使，登时就里冒火噌地一站了起来。

他话未说完，神鬼没的赵忠闪现了来，一手甩一个，直接将绑着的两人扔到了岳钟面前。

他得好好理一理思路，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杀局，而他和东厂又能否在

所以和四才说此人不适合混迹朝堂，简直是个随时要领便当的炮灰命。

和四语气渐渐凉了去：“没什么人能熬过东厂大狱的三十六大刑，这两人才吃了三就全交代了。只可惜他们也不过是你们锦衣卫两个走街探巷的力士，对当天的事知的并不多。不过，知不知不重要，我们东厂早晚会查来。现在把人还给你们锦衣卫，毕竟是你们的人，也该归原主，别让人说我们东厂以权欺人。”

慎：“大人太客气了，但所谓无功不受禄，敝署……”

他笑地看着岳钟刷地白来的脸：“咱家虽然休养了这阵，但该抓的人，该办的事一件没落。说来这两人和我，和你们锦衣卫都有些关联。前些日，我在东平坊一时不察招了小人的算计，落了险些去阎王殿前喝茶。可惜俗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阎王还不肯收咱的这条命。既然不收，那回冤有债有主，总该算了一算。”

岳钟脸上血尽失，行挤个笑来：“督主说得极是，此二人胆敢行刺督主，合该千刀万剐。只是官不解，督主所说的与我锦衣卫有关是何意思，官从没……”

挑人？挑什么人？难说这锦衣卫里有他东厂的人？？？

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脸古怪地瞟了某一，状作无意随提了一句：“陛近日打算择了一个名师教习武艺，我看贵府兵良将众多，不如岳大人举荐一两个来？”

和四瞅着他变化不停的脸，也不想太为难人了，走近两步，低声：“岳大人，我奉劝你一句，人该有自知之明，螳臂当车是蠢人才的事，更别说站队结党了。朝堂里的浑得很，不是你这种人混得了的，要是牵扯了别国外，”他轻声笑了一声，“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