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鸾登时又哭啼啼了起来，“督主，您别不要我。老厂公他说了，您要是赶我去就直接把我卖到倌儿坊去，让我受尽糟蹋，生不如死。您要真不想留我，不如脆了断我算了，免得受那等屈辱，嘤嘤嘤~”

顾鸾：“……”

和四心如止地指了指自己：“我不行，”又指了指他，“你也不行。”

他嘤起来的本事很了得，听起来和那本破书完全是一个师父教来的。

他倒是想脆利落地让赵忠了断了顾鸾这个嘤嘤怪，但不行，这人是他爹特意派过来的。用意嘛，和四也能猜到，他前脚和陆铮鸣当着他爹面演了一生死不离，后脚他爹就送来个貌如花的小男，简直就是赤果果地离间和他陆铮鸣的。

理说，这时候和四的耳应该清净一些，但是他的心却半分轻松不起来。

还有，只听说过金银玉、铁券王位当传家宝，老传儿的，从没听说过男还能代代相传的？

本来京中的这潭深已经够浑的了，昨夜他爹突然现，还将顾鸾派到了他边的，让本就在雾里观花的和四更添了一层没绪的茫然。

今儿是个大场面，他得早去里盯着，免得小皇帝撑不住场。

顾鸾惊慌绝地看着他，泪慢慢溢眶，哇地一声哭了来。

他之前就怀疑他爹突然卸任离京是有某种不得已的缘故，而今京里虽然暗汹涌，各方势力交错复杂，但远没有到需要他回京的地步。那么迫使他回京的理由呢？仅仅是一个半大的孩，萧巡？

和四哼了一声，大步星地抖开斗篷，雄赳赳气昂昂地在满城的爆竹声中，朝里奔去了。

和四见顾鸾一脸如遭雷击，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十分淡定地起，推窗看了天，便打算换衣裳，整饬整饬去了。

爆竹声一起，燕京乃至皇城里顿时有了年的味，从今儿起到十五，皇城里的官署们基本都属于闲散状态。除了戍卫皇城禁军，其他有品有阶的官员也只有在给皇帝和里的贵人们拜年请安时才能见到。

西域和北方蛮族那边倒是有妻眷是父死继的，可那也得老嗝屁了啊！

和四脸上的神捉摸不定，或者说，这其中还有他的缘故？

顾鸾睁着通红的睛，茫茫然地看他，委屈地揪着手指小声：“他就让我跟着督主您，伺候好您。”

此前派去晋国的人只是查证萧巡的世，看来，竟是要将先帝落难在晋国时的过往都要挖个底朝天。

对哪怕是东厂提督的和四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好事，他非常清楚一个理，有的时候就该让它随着时间埋于地，永远不见天日。何况，先帝已驾崩西游，死者

可和四十分不解，离间就离间，他忧伤地将顾鸾从到脚看了一遍，摇：“不行，真的不行。”

所以两个都不行的凑在一起啥啊，聊天绣花嗑瓜聊八卦吗？？？

门前，和四再次去见了顾鸾，捧着手炉平平静静地垂看他：“我问你最后一次，爹派你来嘛的？”

顾鸾茫然地问：“啊？”

和四也没想到从他嘴巴里问什么，：“行吧，忠忠！把他给我卖到黑煤窑去！立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