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了芍药千里香,茯苓远志,苜蓿开紫花,甜象草喂。
一朵彼岸花,和一株相思。
中原战乱,武林腥风血雨,阵营刀剑无,朝堂皇室厮杀。
十八年的光景漫长,那年太原城河岸边与他并肩策而过的年少轻狂,早已被消磨成旧年残卷。
而我依旧在关外种花。
冬雪煮亦或是夏蝉鸣噪,他的碑在对面山丘上,长久伫立,与我对望无言。
河汉星垂,红尘寂阔,草粟枯黄有德泰,然,风万千无一等。
我已说不上再有任何执念可言。
日复一日昼短夜长,有时长夜里漆黑天幕远泛起奇异的霞光,我总会披上衣服与他席地而坐,偶尔说一两句我也听不明白的话。
大雪,立,惊蛰,谷雨,立夏,大暑,立秋,寒
,立冬,又复大雪。
生死不过三万天,我们却彼此走失,与说好的未来终究失之交臂。
我缺席了与他同眠的结局,他缺席了与我共命的人生。
冻土怎安眠,我有许多年未见他,不晓得这碑是否还是我熟识的模样,抑或只剩一把白骨,披玄甲,握刀盾,烈烈狂风卷战旗,煞气沾
无人敢挡。
第三年,那青石的墓碑已有些残破,可以看得到有细碎的裂痕。
第四年,碑的左上角莫名其妙地磕破了,兴许是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动来过。
第五年,字迹残缺,我已看不它原来的模样。
第六年,像河堤一旦决就会被冲散地一塌糊涂,那碑看起来像一块形状任
的怪石。
第七年,我上旧疾犯了,很难常去看看那碑成了什么模样,兴许是塌了罢。
第八年,我神也越来越差,
上更是时常疼痛。药园荒废了有一年多,起初长了些杂草,后来全都冻死在地里,如今已经看不
原来的样
。
第九年,我已经想不起来他的样了。我已经和最初相遇的时光一起,从分离的一刻开始,就已经老去了。我唯一还记得的,就是我
他。
第十年,我已记不清了,原来已经是第十年了。
每当大雪落来,
上就会疼痛难忍,我坐在茅屋前,远远的看过
去,对面山上白茫茫一片落雪,他葬在哪个方位,我记不清了。
大雪很好,苍云过了这十年,还是苍云,他还是他,我也还是我。
我觉得很好。
雪落一,我也等到了与他白首的这一天,我没有任何遗憾。
只是,你啊……
走得慢些,等等我可好。
第14章 命途轻阔苍
书信已存满一箱。
我与阿泉说,每旬一封,莫要间断,不弦影去了哪里,信寄到唐家堡即可。
说罢又自顾自研墨,继续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