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来了。”

        一把剑当落，师无我抬手接住。

        陆华存：“你的止怀月。”

        35、

        师无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听见当年佩剑的名字，他本要与好友说这事，后来一直没遇着机会，拖到现在，正要转去看息神秀，却已被人抓住手。

        对方仿佛只是临时起意，气力并不大，他心原本快了几分，被这一碰，又静来。

        “你是为我来的？”

        “倒也不是，”陆华存自己用的是一柄乌鞘长剑，模样普通，时锋刃却如日光的白雪，她，“别人说你死了，我却不信，但这些年又找不见你。听闻你会来，便在这儿等着，纵然遇不上你，也有别人相陪，不算差。”

        师无我知她剑法虽，但与当年的季合真相较，要稍逊一筹，若遇上息神秀，绝无十成胜算，那神秘手不是她。

        息神秀了师无我的手掌，踏上一步，挡在前。

        陆华存：“你最好别提力。他们早知你不会碰，另了手脚。”

        师无我心里一紧，又笑了：“这打算倒齐全，”转与好友，“莫怕，我与陆姑娘是旧相识，再者洗心剑派重心境，门不是喜见血的。”

        息神秀却：“你说好要养我的。”

        师无我后知后觉对方是说养蛟一事。

        “可沾了一，我便不好叫你睡枕边了。”

        息神秀：“不在枕边也可以。”

        他这就是好要动手的打算了，师无我仍拦了他，：“信我一回，好不好？”

        陆华存忽：“你们可以多说些话，我不着急。”

        她说的真心话，师无我握住止怀月，笑：“不好叫陆姑娘等久了。”

        他们从前动过手，季合真那会也年轻，仍有几分冲动，但对她颇欣赏，又比她大几岁，切磋的成分更多。然而学剑好比逆行舟，不提如今状况，纵然未曾毁了手、破了气海，以他那时动的心境，也胜不过对方。

        对方一剑刺来的时候，师无我瞬间敛尽杂思，左手提剑，剑尖一斜，两剑剑锋过，发短促又刺耳的一声细鸣。

        他只剩了一成力，架势好看，里边却是空的，碰必定讨不得好。幸而对方并无乘人之危的意思，只与他以剑式对招。

        陆华存用

        的是习惯的右手，师无我左手不灵便，然而听觉上占优，一时二人竟战了个旗鼓相当。

        “痛快！”师无我喊。

        他越战越勇，竟忘却自己用的是左手，剑势如羚羊挂角，来去无迹可循，几如天外之剑，纯以剑式之威，竟得陆华存不敢撄其锋芒。

        若好听说，这六年是师无我蛰伏的六年，实际却是自我放逐的六年，然而他心上影影绰绰的沉抑之气，此时随剑招，战到最后，他握剑的指节泛白，青筋毕，自己却浑若不觉，双亮如星，未冠起的长发无风自动，激扬如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