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风卷怒涛（七）

        2021年10月25日

        「那阁xia打算如何chu1置我的……武功？」

        我自然没忘记羽玄mo君曾说，掳我来此乃是为了永劫无终：他也许是打算将我的功ti废去，又或者是想将永劫无终的行功心法复写，加以回收。

        若是前者，我只能坐以待毙；若是后者，我对此功法也不甚了了，他必以元炁ruti探查经络，同样不会好受。

        羽玄mo君看chu的担忧，不置可否地dao：「呵呵，徒孙，老夫曾说过不会伤你，向来言chu必践。永劫无终乃是老夫与你父亲共同参悟，如此发前人所未有的创想，直至你父亲离开shui天教，一切都仍只是在黑暗中探索而已，成文的心法尚属未定之天。如今他能将功法传承于你，想必是有了不可忽视的突破与jin步，固然对shui天教有不小的帮助，若是换了十余年前，哪怕你是老夫徒孙也定会痛xia辣手，只不过如今老夫已然明悟，yu成大事，关键不在力量之多寡、qiang弱。」

        我心中的担忧散去，转而问dao：「那关键在什么？」

        「天xia大势。」

        羽玄mo君淡然说dao：「当今天zi，沉迷声se犬ma，贪图享乐，大兴土木，卖官鬻爵；如今朝堂，文武百官，贪污腐朽，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勾心斗角，盘剥xi血，搜刮民脂民膏；佛门王室，不事生产，而受黎民供奉，好吃懒zuo，夺人妻女，纵yu无度，纨绔骄恣；而今民生，苛捐杂税，徭役繁重，殚其地chu，竭其庐ru，漂泊转徙，十室九空。玄武王朝，国祚尽矣。」

        我越听眉tou越是紧皱，玄武王朝已然到了如此境地吗？娘亲虽然以儒家经典教导我，但对于忠君ai国却并不qiang调，再加上我久居山野乡林，因此我对于玄武王朝以及当今天zi等并无那般迂腐死板的敬畏虔崇之心、君君臣臣之念。

        待羽玄mo君一声长叹，联想到那小小驿站里的奢侈晚宴，我不禁站在了shui天教的一侧：「难dao二十年前的大势不足以成事吗？还有，阁xia武功如此之gao，为何不对那些贪官污吏施以惩戒？甚至取皇帝xing命也是易如反掌啊。」

        「二十年前，权相蔡渊虽然权势滔天，但仍有仇dao玉一党掣肘，二者相互制衡，本是先帝刻意为之，因此两方的党羽均有收敛，百姓尚能勉qiang度日，当此之时yu行改朝换代之事颇为勉qiang；自德臻皇帝听信了仇dao玉冠冕堂皇之言，将蔡渊及其党羽扳倒清算后，仇党便一家独大，自此朝堂吏风日xia，民生如炙焱炎，每况愈xia。」

        shen登武学极境的羽玄mo君语中充满了nong1nong1的无奈，「至于为何对贪官污吏袖手旁观，实在是因为老夫纵然武功盖世，可杀千百蠹虫，却杀不了贪污腐败的恶风，杀不尽自私自利的人心；老夫纵然杀得了那骄固横奢的独夫，却杀不尽那群xi血寄生的皇亲国戚、佛徒僧尼。」

        更加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对着贪官污吏、皇亲国戚痛批蠹蛀、历数罪责的，心系百姓疾苦、忧思黎民生计的，竟是被朝廷打为mo教的教主。

        难怪玄武王朝要将shui天教打成mo教，日夜监视有关他们的蛛丝ma迹，yu使其永世不得翻shen——滥杀无辜、作奸犯科对王侯将相来说无关痛yang，但若是想要将他们从太师椅、金龙座上拉xia来，那就比杀父弑母还要不共dai天。

        但我无意继续深聊此题，目前只是他一面之词，juti如何，还需待日后观察。

        虽然此前的疑问几乎都得到解答，但仍有一个问题是我不得不问的：「父亲，他是如何死……过世的？」

        父亲已死之事，年幼时娘亲就已告知于我，但我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与过程，再加上娘亲的态度，让我本能地觉得此中定有蹊跷。

        「约摸德化十年初，老夫接到教众的线报，发现了你父亲的踪迹，老夫便猜测他是回心转意了。但那时他已被打chu教门，无法与老夫取得联系。待老夫得到讯息，寻到他最后chu现的地方，却只在附近的无名山村发现了一场惊世大战的痕迹，房屋土墙尽皆损毁，老夫便知他已横遭不测。」

        羽玄mo君的声音带上了缅怀与哀伤，「你父亲……如何shen陨，其中细节老夫也并不清楚，但据事后收集的线索推断，佛门与朝廷脱不了gan1系。」

        「佛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