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却是微笑不已，螓首轻摇，一副有成竹的模样。

        「霄儿既然知错了，娘就不追究了。」

        娘亲见我模样，妙目微眯，玉手一扬，轻轻敲在我的脑门上：「好呀，在心里编排娘是不是？」

        娘亲满意地哼了两声，这才正，「正练先天，所需要的是极的、妖孽般的悟，直指武学本源、领悟先天之息，并非人人可成；逆练则不同，就班，由外及，待到元炁魄浑然无缺，只需临门一脚，领悟先天之息，就可成功——仅以此论，举凡天武者皆有机会。霄儿从前功不全、深陷瓶颈，功难达巅峰，自然无望；现既有了圣心祭练之法，永劫无终又是境极快的武学，到得炁魄一之境，即可领悟先天，希望便从此来。」

        娘亲捂嘴一笑，妙目横波，恍若千万朵雪梨花盛开，了洁白的贝齿，无辜：「狮搏兔，亦用全力嘛。」

        不过我还未叹太久，回神正落，惊觉已是满盘皆输之势，这一回的惨败，怕不是比一百五十目还多上十数。

        接先天之息？难娘亲是打算阴阳相济时渡来？我心中一，气血翻涌，有些燥，艰涩说：「娘亲，难不成……」

        面对这般古灵怪的娘亲，我是一办法也没有，只得收去伪态，作揖恳求：「娘亲，孩儿知错了，还请原囿则个，顺便告诉孩儿希望从何而来？」

        诶，等一，好像有什么不对。

        娘亲轻笑摇：「倒也没那么危言耸听，白驮经约两百年后，九州佛门的玄奘法师，负大毅力，效彷征微长西行取经，亲自抵达了天竺，确认此事并非虚构。但天竺佛教支派繁多，相互之间释解不合、圣战连连，经文各有范本、各执己见，玄奘法师无法溯本追源，当年传九州经卷到底取自哪一支也就无法考证。于是他只能心甄别、细究严考，取回了近百佛经，再使九州佛学经义昌盛繁荣，不过这是后话了。」

        「娘既然说了这话，自然有把握，届时自有办法让霄儿接到先天之息。」

        唉，我拥有一个天资绝的仙娘亲，连家功法都能领悟，自己却是资质平平，连个剑都练不明白，想来也是滋味难明。

        娘亲微微一笑：「不错，娘确是佛不假。但霄儿可知，佛门是怎么传九州的？」

        倒是有一线希望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奇怪地看向娘亲：「娘亲不是佛门的佛吗？怎么领悟的却是家的心法？」

        我哭无泪：「娘亲，我们不是在谈话吗？怎么这般狠手？」

        娘亲一看便知我心里想的什么，耳微微绯红，啐：「霄儿又不老实了——不过你可想错了，娘的先天之息，旁人领悟不了；唯有最纯粹的先天之息，才有此效。」

        娘亲将一枚白攥在手心，玉臂撑在案几，诉说由来：「朱雀王朝以前，九州仅有关于佛教的零碎记载，皆是由前往域外行商之人带回来的。直至朱雀朝的明帝在位期间，一位号征微的游方士远行西域，跋山涉，历时二十余载，从域外带回了数以几十记的佛像经卷，骑白载抵陪都沐阳——亦即如今的京州首府昊泽郡沐恩城——后经译释，佛法才传九州，信徒为了纪念，便在当年译经捐建白寺，遂尊后者为天佛门发源圣地。」

        「原来是这样啊。」

        我这才明白过来，敛去心中的绮念，但继续追问何有纯粹的先天之息，娘亲却微笑摇，不肯直说，我自知束手无策，也没有刨问底。

        我恍然大悟：「既然是征微长带回的佛经，谁也不知他是否在其中掺杂了家教义，甚至全自他手也未可知。」

        我满脸苦涩，只当是娘亲安与作。

        虽然一也不疼，但我还是捂住额，佯装抗议：「娘亲，孩儿只是想想，你这是酷吏行径！」

界还能与天地同力，这不禁让我悠然神往，但又很快知是不自量力，苦笑：「娘亲，先天之境，孩儿恐怕是此生无望了。」

        我一撇嘴，心里嘀咕，骗是没骗过，但就是不肯明说。

        「啊，娘亲，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吗？若是这么好领悟，早就遍地先天手了。」

        此节我真是一无所知，葳蕤谷中十余年，娘亲很少提及佛门。

        听了娘亲的话，我已然明白过来，征微传经确有其事，也确实在佛经中化了家思想，可惜源乱象纷呈，无法对照、难以剔除，经过数百年后早已为一、不分彼此，而娘亲正是从中悟了玄妙功法「太阴遗世篇」．藏叶于林，却教天佛徒束手无策，征微长真是一个妙人。

        「当然是真的，娘几时骗过霄儿？」

        娘亲哼：「想想也不行。」

        「啊，真的吗？」

        谁知娘亲捂嘴轻笑：「凭霄儿的资质，以前自是望尘莫及，现在嘛，

        饶是我经过了生死大劫，此时也心激动。

        「孩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