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师太观娘确有慧，便奉法旨将娘以降世佛的份报呈，白寺应允之后，送来钱粮佛经，以＇无心＇冠名，娘便成了无心佛。

        「闻得此言，我不由猜测：」

        如此说来，还有其他的佛？「娘亲颔首直承：」

        不错，降世佛，天各寺各庙俱皆有所呈报，如独乐寺、传真寺等，但并非所有呈报者都能得白寺应允成为佛，即便成了佛也未必能够如娘这般领悟绝世武学，有的佛心志不、破戒还俗，有的佛资质平平、毫无建树……拂香苑就是他们的归宿。

        「」

        拂香苑？「」

        对，原本拂香苑乃是犹如幻翳大师和朝廷合作的产，作为佛的临时居所，掌拂香苑的僧尼须对朝廷机构——主要是擒风卫——负责，而苑里的侍女、苦力，要么是曾经的佛、要么是落选的佛……说到底，犹如幻翳大师本就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业师也好、佛也好，都是他用来联络朝廷的手段，专以佛门之力为朝廷些秘事——娘当年山调查天教一事，便是受了二者的指派。

        「」

        哦，原来如此。

        「这就说得通了，为何各的拂香苑规格相同，为何擒风卫将我们带到拂香苑而媛媛等人并不知前者，为何生佛门的娘亲会与擒风卫扯上关系。」

        那无心师太呢？养育之恩大于天，她也算娘亲的母亲了，如今可好？「娘亲却微微颔首，幽然叹：」

        无心师太有如再世父母，对娘的养育之恩重逾山岳，娘自然挂记在心，娘初到百岁城便打听了

        消息，得知她年事已，于十年前圆寂了。

        「」

        啊？阿弥陀佛。

        「闻得此言，我也悲伤地唱了个佛号。」

        生亦何，死亦何苦？师太她安贫乐，看淡世间凡俗，若真有西天净土，想来她早已登临，倒是不必悲伤。

        「娘亲倒是看得开，很快拂去淡淡的悲伤，」

        不过也多亏了师太，让娘带发修行，也并未只教佛经释论——她年轻时亦是大家闺秀，懂得颇多，教会了娘许多技艺，如琴棋书画、儒典藏等。

        将来若有机会，霄儿可同娘一起拜拜她的骨舍利。

        「」

        嗯。

        「我应承。无心师太将娘亲养育成人，才有了今天的我，无异于我的外祖母，恩不可谓不深，知恩图报，这也是理所应当。知晓了这许多事，我不由幽幽地说：」

        那娘亲……咱俩真算是相依为命了。

        「」

        嗯，霄儿就是娘的命。

        「娘亲轻轻颔首，怜地抚摸着我的后颈，认可了我的说法。」

        那娘亲……「我嗫嚅了一，还是缓缓说：」

        为何在葳蕤谷中……对孩儿那般、那般……「」

        冷淡是吧？「娘亲玉手从我后颈移到面颊上，轻轻抚摸，幽幽叹气，」

        你父亲谷亡之后，娘便只剩了你，起初自然是溺得不得了，百依百顺，两三岁都仍未断乳，将你养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直至经婶提醒，恐酿成母乱的丑事，娘才惊觉有些溺过火，娘不能让你成为一个悖逆常之人，受千夫所指——毕竟，咱娘俩不可能在谷里待一辈……「」

        怎么不能……「我的反驳虽然脱而，但话未说完就没底气了。」

        就算能在葳蕤谷待一辈，哪怕娘不在乎，须知也是瞒不过婶的——若她言指责，霄儿肯定痛苦万分。

        「此言一，连我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若说除了娘亲以外，还有哪个让我觉得亲近、重要，非婶莫属，旁人的指责我可以不在乎，但她却是不能熟视无睹。娘亲继续说：」

        因此，娘虽然万分不舍、不忍，也只能对霄儿申以礼防、东西分居，摆冷淡的面孔，平素里更不能少许溺，否则前功尽弃——到十岁之前，也算颇有成效，霄儿潜移默化接受了母之别、男女之防，但随着你的发育成熟、气血旺盛，就有些难以自制了——娘虽然平素穿着宽松，但本对你就有很大引力，偷窥娘的而气机紊乱之事愈发频繁，罚你面静坐也无济于事，娘左思右想，堵不如疏……「听到此，我哪里还不明白，便径直接：」

        所以天教之事只是机缘巧合，娘亲早有带我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