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剧痛令师无我回神，已经完全丧失神智的好友遵循本能，死死咬住他咙，像咬住猎的野兽。

这两种模样，息神秀都见过，但从未见过他此时的模样。

此种痛楚不同寻常，师无我脸惨白，什么都想不见，近乎绝望地挣扎起来，待那完全嵌来，他已疼得差昏厥过去。

说完并未离开，等息神秀回答。

师无我容貌不可说不好，若他肯温柔相对，当真如风和沐，叫人心旷神怡。若收了笑容，却又如冰冷的剑。

师无我拿了被褥，却未上回去。

如曲无弦这等人，若没把握，是不会让人离开的，他也不信对方看不神秀是否好全。他从曲无弦，想到沧浪主人，又想到周絮，想到元宵那日，周絮带来的令他醉过去的酒，与好友分享的圆，甚至想到墙角被打翻的蔓金苔。

息神秀脸原本很不好看，这时忽地松来，：“我那时也是这么想的。”

息神秀再不知事，也知他暗示，实际二人说了这些话，他早猜着对方意思，此时听了这句，有种重担落地的释然。

“我等你。”

师无我险些以为自己要被他咬死，却说不话，只得勉力去推。

息神秀双已成金竖瞳，不复一神智，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停，间忽嘶吼了两声，朝他扑上来。

师无我：“若是之前，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过了半晌，他：“我若不问，你是不是永远不会与我说？”

，睫羽轻颤，仿佛湖边轻抖羽翼的鸟。

对方察觉他来，转看他。

息神秀：“现在为何肯说了？”

想的越多，他心上越沉。

师无我反应不及，被他压在，脑中转得却快。

正当此时，耳边传来裂帛声，双被人打开，胀的阳如烧红的铁杵，生生挤他。

他想着等会儿要说什么，似乎有很多过往要与神秀说，往深的想想，似又没什么好说，倒可当个故事说给他听。

师无我叹了一声：“一月不见，你这是要赶我走？”又，“我去多要床被褥。”

对方目光落在烛火上，眉间有一种轻盈的神态，息神秀觉得他仿佛在笑，又仿佛没有，仿佛说的是玩笑话，又仿佛再认真不过。

他往走了几步，见息神秀半跪于地，一手撑在床上，另一手抚着，息声重，似极为痛苦。

师无我心咯噔一声，快步到他边，曲起一膝，探看他形。

想及此，息神秀：“我已没事了，你……你要往哪去？”

二人见面的时候，便已有些晚了，此时天暗来，他看着友人灯，仿佛又回到了禅院。

可他知自己说的不是玩笑话。

师无我想了想，：“挟恩求报的确是个好法。我与你说了，你心中觉得亏欠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总不会对我太差，避而不见――这便够了。”

师无我忍不住一人笑起来。

二人面孔对上，师无我抓住他手臂，急：“怎会这样！”

回屋时候，息神秀已不在原。他知好友脾，若他要等，多半坐着不会挪地方，因而有些意外。

只怕他听了，要笑故事里的人傻气。过了会儿，他又想，神秀怎会笑我，他只会心疼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