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存神无动，趁其力竭，剑尖终于抵上他膛。

他们从前动过手，季合真那会也年轻，仍有几分冲动，但对她颇欣赏，又比她大几岁，切磋的成分更多。然而学剑好比逆行舟，不提如今状况，纵然未曾毁了手、破了气海，以他那时动的心境，也胜不过对方。

这伤看似严重，实际陆华存有意避开了脏，只要控制住失血，并不会有危险。他心知肚明，却在见着时，仍忘了呼，脑中空白。

她说的真心话，师无我握住止怀月，笑：“不好叫陆姑娘等久了。”

息神秀站在一旁，神看似冷淡，却一直悬着心，见友人适应过来，才暗松了气。待见了师无我这副模样，忍不住想，原来阿师从前是这样的。

陆华存忽：“你们可以多说些话，我不着急。”

陆华存：“那件衣裳是我最喜的，因要见你，才特意穿一回。你划它一剑，我也还你一剑，人还能活，衣裳却

剑尖带来细碎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裳，肌肤也受到了那种刺痛，师无我疾退，后却是石，数步后终于退无可退。

陆华存修为深厚，这一剑在穿透他的膛后，留有余力，竟生生将他钉在上。

师无我后知后觉对方是说养蛟一事。

息神秀却：“你说好要养我的。”

血迹在黑袍上并不显，剑时却带一捧鲜血，陆华存收剑回鞘，伸手脱被划破袖的衣袍，扔在脚。

息神秀揽住顿倒地的友人，了几个大，暂且帮他止血，虽是如此，血已浸透衣服，他臂间一片湿腻。

对方一剑刺来的时候，师无我瞬间敛尽杂思，左手提剑，剑尖一斜，两剑剑锋过，发短促又刺耳的一声细鸣。

他越战越勇，竟忘却自己用的是左手，剑势如羚羊挂角，来去无迹可循，几如天外之剑，纯以剑式之威，竟得陆华存不敢撄其锋芒。

师无我面白如雪，看向陆华存，笑：“你这……这是什么意思？既不是留，也不是……想杀人……”

怕，我与陆姑娘是旧相识，再者洗心剑派重心境，门不是喜见血的。”

里面却是一袭白裙，她周素白，气质霎时冷冽，耳上的红宝石仿佛雪中红梅花。

若好听说，这六年是师无我蛰伏的六年，实际却是自我放逐的六年，然而他心上影影绰绰的沉抑之气，此时随剑招，战到最后，他握剑的指节泛白，青筋毕，自己却浑若不觉，双亮如星，未冠起的长发无风自动，激扬如少年时。

他这就是好要动手的打算了，师无我仍拦了他，：“信我一回，好不好？”

那边师无我一剑划过对方衣袍，在袖上撕。

息神秀：“不在枕边也可以。”

他只剩了一成力，架势好看，里边却是空的，碰必定讨不得好。幸而对方并无乘人之危的意思，只与他以剑式对招。

陆华存用的是习惯的右手，师无我左手不灵便，然而听觉上占优，一时二人竟战了个旗鼓相当。

他记得对方提起过季合真的事，那会儿不懂其中的异样，此时回想，方明白那时字字句句都带了血。

“痛快！”师无我喊。

“可沾了一，我便不好叫你睡枕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