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一次见到两军征战，虽不算是亲临沙场，惊心动魄也看得我心摇意眩，目瞪呆。久久之后不由得激动之中血沸腾，站在山间，想到彩几仰天长啸：“生逢乱世，大丈夫本就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

        回山已经半月，没有把沐月香带回来，两个老家伙自然十分恼火，我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

        官兵没了首领，自相践踏更加混乱，降的降，跑的跑，俱是落荒而逃，几千人顿鸟兽散。

        官兵见之无不胆寒，心腹左右抢了那总兵尸首吓得草木皆兵，亡命逃窜。

        乱军中还好像在发号施令，想聚拢队把这支农民军围而歼之。无奈这打击来得犹如迅雷不及掩耳，后队兵卒毫无战心，发一声喊，早已四散奔逃；前队在如败兵衝击也立不住阵脚，见大势已去，只有绿著脸孔在百馀亲兵亲将保护簇拥拨而走。

        “他妈的！这些狗兵！”想起了店掌柜的话我就小声骂了一句不由想：“她应该已经走远了吧？”

        我不敢走大路，山后荆棘中绕过几个山，忽然遥遥听到远人嚷嘶，乱成一片。心中一惊，游目四顾，就急忙回躲于山碎石中，凝神望去，片刻后山谷石间就果然远远行来一队官兵。

        官兵措手不及，虽人数众多也是首尾不能相顾，更兼士气低落，队伍立刻大乱。弃戈丢甲，溃逃中哭爹喊娘，只恨少生了两条。

终于力尽倒地，但终于第一次对著心中的邪恶声呐喊：“我和他们不同！我放走了她！我不后悔！”

        官兵听了就立刻都来了神，个个天喜地，磨拳掌，捨命向前。

        就在这最混乱嘈杂的一刻，冷不防“轰”的一声，山间密林中号炮骤响，平地一声雷的忽然急风暴雨般杀一彪人，长刀闪闪，蹄如雷，风驰电掣地冲向官兵。当先一员小将，粉面朱唇，白袍怒，英气俊秀中更有无限杀气，率领手几百骑兵居临，势不可当地衝了尚自没有反应过来的敌阵之中。

        人当先一个全甲冑，总兵官模样的将领率领百馀骑锐勒停住了，看到后步兵的疲惫散乱就轻轻对左右心腹说了几句，前面阵就立刻飞几个传令官，顺著队伍向后飞弛，中大叫：“总兵大人有令！前面三里一小镇，今夜各就在镇中扎营休息！”

        那银袍小将一当先，手中梨花长枪化万条银龙，又似雪花遍，枪芒到真气沛然，有如旋风骤雨，当者披靡，手丛无一合之将，白银枪到官兵无不东奔西走，远远逃避。他直，率领手轻骑犹如一把无敌锋刃，摧枯拉朽般地立时将官兵截为两段。

        “我乃‘八大王’张大帅养李定国，降者免死，反抗者立斩！”那白袍小将在上声遥呼，神抖擞，威风八面。

        那小将也不恋战，驱散了官兵，又命手抢了几匹好后就呼哨一声，上鸣金收兵，收拢了队伍快加鞭，眨间即消失于山野丛林之间。队伍张弛中井然有序，一丝不乱，军纪严明比那一盘散沙的官兵可上不知多少倍。

        不知过了多久，勉收拾起残破心，又要为暗淡明天奋斗打算。

        只闻山间惨叫不断，或落单，或受伤的官兵又不时被山中躲藏的，愤恨已久的农民群起杀死一场大战转瞬即逝，血污遍地的战场只剩几十个重伤的官兵的叫骂求救声久久盈于山野空旷。

        遥望东方，想到茫茫人

        （9）

        “小二，再拿一罈酒来！这是什麽破酒，掺了多少啊？”

        那小将也不慌乱，在上拈弓搭箭，大叫一声：“著！”

        此时天已近晚，遥遥看著山路中一字长蛇般的几千官兵，队伍散乱，旗戈不整，好像各个俱是走得疲力尽，人困乏。

        那支箭就更如星赶月，天行空，在空中划一灿烂彩虹：弓弦响，总兵官远远应声落。

        北风怒号，雪花漫天。

        海，以后再也相见无期，中就油然生起一要爆炸了一般的撕心裂肺，即想大哭，又大叫。

        我坐在山脚小镇中唯一的小酒馆借酒浇愁，外冷风如刀，肚烈酒似火，但怎麽样也割不断愁思，浇不灭怒火。

        他手皆是能征善战，追杀中俱是振声呼：“降者免死，反抗者立斩！”

        当先的总兵官初逢巨变，虽然慌张，仍率著手副将亲兵杀了几个溃兵后犹自厉声大叫：“不许逃！违令者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