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里其他人，尤其是那些还没来得及将地里的粮完全收上来的人。此事差不多是红着睛地里尽快的去抢收。

再厉害的蝗灾，两三天的功夫也足够从蝗虫里夺大半的粮了。

这一个月，是狗娃生以来，听见的哭声最多的一年。

想起那早夭的大儿，狗娃不禁叹了气：“可惜了我那大侄女儿。你不知。我那大侄女儿人聪明，打小就通事理。村里没有不喜他的。还有老人说，说这十里八村的灵气，都生在大儿一个上了。只可惜人没得早。锁生来那年，大儿心疼娘亲，非要上树去掏鸟。结果掉来就摔死了。嫂没了闺女，又在月里。这一难受，人就没了。锁月里就没吃够，后来一只瘦瘦小小的。都以为养不大。好在养到现在，越来越壮实了。”

铁也没想到自己的嘴是开过光的，说什么灵验什么。

就这样，陆陆续续的开始收粮的人也多了。

而就在狗娃家收完了，仅仅过去了三天。便不及防的遭遇了蝗虫过境。

那蝗虫比往年见到的都要大上一寸，胃也不小。在清晨起来的时候，路边的野草仅仅是被啃噬的破缺角，而到了中午时分，路边大分的绿都被吞噬，了泥黄的土地。

家里还好有睡前收起粮的习惯。而且地里全收起来了，不用担心什么。

那些地的土豆地瓜尚且还好，地表的，基本上没有不遭殃的。即便是拼了命的不分昼夜的收货，还是损失的将近一半的收成。

“那些蝗虫咬人，应该也会咬。咱们行，就别难为儿受伤了。”狗娃贴近了铁一些，“你说，这些蝗虫，算不算是吃过人肉了？”

放心了。

“不算。蝗虫是草昆虫。他们咬人，可能是突变了防卫机制。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成了肉昆虫。”铁说完，才想起狗娃听不懂这个，“想吃这个了？”

铁直到狗娃过去的日苦。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不难想象，当年锁没了大和娘亲，陈大一个人，拉扯着才十二的狗娃和未满月的锁，会是怎样的窘境。

“我怕你吃不惯。”狗娃有些不好意思到，“我小时候倒是经常吃。我不大的时候爹娘就没了。当初为了给爹娘瞧病花光了银。所以打小条件就不好。吃不上肉，就只能自己找肉吃。河里的鱼，河边的□□。田里的蚂蚱，路边的蜻蜓。能抓着的，那都是嘴边的一肉。当年嫂嫂怀大儿的时候，我还给嫂抓过青蛙补呢。”

所以，即便家里一粒粮都没损失，心也难免失落了些。

好在，人都还在。

“要不要去城里逛逛。”铁看着狗娃吃完晚饭就坐在炕边发呆，忍不住。

只是距离完全长成，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所以，村里至少有一般的人都没当回事。

这半个月，长一斤是一斤。

“所以，村里才会说锁克人？”铁。

让人崩溃的是，那些蝗虫个大，还学会了咬人。人们不得不将浑上包裹个严实再去收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