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昇：“……”

刚醒来的时候，我就想叫他哥哥，可我怕他不兴。现在他居然主动让我叫他哥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是我的药吗？”我想了想，还是在后面小声地补充：“主人。”

金明还说，他的主人总是让他跪在地上，还经常骑在他背上，将他当。

妹娃其实不是正经的名字，可从我记事起，老乞丐们就这么叫我。

“我知。”可是我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啊。

也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痛不痛，我一次被关心，动到了极，哭得更加厉害。

他拉我的时候碰到了我手臂上的伤，我痛得脸都皱了起来，冷汗从我额过。

“我去看药。”他说：“你乖乖的，不要再哭了。”

“我十四岁，比你大六岁。”岳昇说：“你可以叫我哥哥。”

岳昇比我大六岁，他成婚的时候，我就要被宰杀了，那时候我一定还没有长大。

我嘟了嘟嘴，“可是我是你的小伴，那以后我该怎么叫你？”

可是一想到长大，我忽然难过起来。

他连忙松开我，“抱歉。”

我突然鼻腔一酸，泪从红通通的眶里掉了来。

他的衣袖被我彻底湿了，他一直在我边重复着“别哭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他的声音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声音。而我就像一个吞了许多黄连，终于吃到一颗糖的小孩，直到哭得上气不接气，打起哭嗝，才勉停了来。

“我叫岳昇。”他说。

我问他们，我为什么叫妹娃，我姓妹吗？

从来没有人向我过谦。以前浪的时候，别的乞丐抢走我的，长相凶恶的男人像踹球一样踹我的肚，刻薄的老板将潲泼在我上，他们了那么恶劣的事，却从来没有和我过谦。

“我叫妹娃。”虽然他一定也知我的名字，但是既然他都给我说了他的名字，我也应该正式向他介绍一。

我知他的意思是让我老实待在房间里，可我像他的尾巴一样跟着他到了阳台上，见他拨掉药汤上的尘渣，每个动作都十足认真。

我当然想。我现在还是个小孩，叫妹娃没什么，但我将来长大了，还叫妹娃，那一定会被人笑话。

仆人，但其实比仆人地位更低。只有小伴会在主人成婚时被宰杀，普通的仆人并不会。

我突然好开心。

“我……”我望着岳昇，心里全是疑问。

我更惊讶了。

岳昇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仿佛被我的泪打了个措手不及。

“哇——”

“你……”岳昇说：“你想重新取一个名字吗？”

岳昇救了我，却只是因为痛了我，而向我歉。

我知这名字很傻，但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别的名字可介绍。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用衣袖给我泪，“很痛吗？哪里痛？药上就好了。你……你别哭了。”

温柔女人将我卖到这里，岳家那些家丁将我打得半死，他们也没有和我过歉。

我瘪嘴，轻轻拽起拳。

他神严肃，松了气。

他回过来看我，“不要叫我主人。我不比你贵，你也不比我低贱。”

他们说，因为我长得太秀气了，像个姑娘。

“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