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听清楚里面的动静是什么之后，气氛就有尴尬了。

直到有一天，阿青说，“我要去。”

阿青的原形是仙鹤，化为人形后五官也是致绝

阿青然大怒，化原形竭力在铁笼里扑腾起来。但结果自然是毫无用的，他疲力尽地倒来，落了一地羽。

周围的庭院景象渐渐化模糊，如同打湿了的墨画。江小书拉住萧逸云的手，见他眉间似有讶然，主动解释，“看起来又要景转换了，我怕又何门主你分开。”

如果阿青不合，把药汤摔了，他也不生气，立刻再去炖一服。

终于，阿青慢慢地肯合一些了。有时候萧寒过来的时候，他甚至会维持人形时间长一些，时不时回复萧寒一两句。

疗伤。

萧寒叹气，“阿青，你的伤还没好。你就不能乖一，不要折腾自己吗？”

萧寒把药碗送到他手边，细心叮嘱，“小心。”

萧寒每天都过来看他，给他疗伤，陪他说话，甚至细微到今日路过集市，看见两个顽童打架。

阿青又说了一遍，“我要去。”

萧逸云沉默围观，低声，“温煮青蛙。”

不得不说，萧寒作为萧门第一位门主，手段之超确实是令人难以项背。

他把“打一个巴掌，给颗甜枣”这理论用得淋漓尽致，脾又温和耐心，有的是时间陪阿青慢慢磨，直到把这傲的鹤鸟全棱角磨尽，尖刺完，成为依附在他边的小玩意。

“跟好了。”他低声说。

萧逸云：“……”

江小书跟个小孩似得，紧紧牵住他的手晃了晃，笑嘻嘻，“那我能再靠近一吗？”

如此往复三次，阿青终于别无他法，把药喝了去。他死死盯着萧寒，“现在我可以去了吧？”

江小书向前走了几步，越靠近大殿，里面响动越明显。他手里还牢牢牵着萧逸云，使得萧逸云也不得不跟着他走到了房门外。

江小书在心里补充，“斯德哥尔摩效应。”

“哐当”，阿青把药碗摔了。萧寒微微笑了笑，并不生气的样，过了会儿，又端了一碗过来。

阿青完全不予理睬，他便耐心地每日送药汤过来，语气温和地与阿青说话，直到看着阿青把药汤喝完才离开。

萧寒，“先喝药。”

只是江小书在一旁看着，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似乎不太对的地方。他看了看萧逸云的神，见他也是微微蹙着眉。

此刻他们置在一个陌生的庭院中，天晦涩，大殿里亮着灯，暗黄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打在门外青郁郁的石阶上。

“阿青，你就不能留在我边么？”萧寒眉目和煦地坐在笼边，目光深深地看着青衣少年，温柔缱绻，“你留在萧门，我护着你。是妖是人都不敢拿你怎么样。”

阿青手一扬，药碗再次四分五裂。

萧寒温和地看着他，柔声说，“阿青，你乖。”

萧逸云并不习惯和旁人亲密接，手指微微动了动，却终究没有没有把江小书推开。

阿青恨恨，“你到底放不放我去！”

阿青是妖兽，萧寒却对他极好。

萧寒始终平静地看着他，像驯兽师用最惯用的方法驯养一只鸟类。他经验丰富，胜券在握，又满怀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