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江小书，还是要萧门，这个他从小长大，对他好的几个为数不多的师兄师？

而更可悲的是，这些选择还都痛苦。

四门主也接着话说，“逸云，师是看着你长大的。”萧茗之的眉很安宁，她是萧门里保持中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从没过任何对不起谁的事。“师修仙也只是为了悬壶济世，救人命，门里的事，我不了，我不想，这样不如交给你，或许你能比师得更好。”

他们没办法用的手段迫萧逸云就范，就化刚为柔，轻轻巧巧往他怀里这样一柄刀。

萧逸云眉轻轻蹙起，讶然，“离开？现在这种时候……你要去哪儿？”

他看着萧逸云，缓缓，“逸云，是这样的。我要离开萧门一阵，如果这段时间二门主的位置如有虚设，不如请你代为掌。”

他知他们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只是“七门主”，就不代表整个萧门，就算一意孤行护着江小书，大不了也只是辞去门主一位，带着江小书去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可如果他成了萧门的总门主，萧门是没办法让一个有妖血的人掌的，不论他压不压得住，都会像悬在脖上的一柄利剑，时刻担心掉来……以萧逸云的为人，他不可能让百年萧门就这样毁在自己手上。

“逸云。”

“萧毓，你要去南疆就去，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等你回来再你的二门主。”萧逸云看着萧毓与萧茗之，“师，你说的，我不到。我知你们的意思……可是我不能答应这样。”

“不,”门徒急于争辩,“不是的，那不重要――”

“去南疆。”萧毓目光黯了黯，垂目，“前几日听闻那里有种巫术，可令人起死回生……我想去看看。”

再等几日，我还要将妖血从江小书里引来，会发生什么我自己都没有把握。

人从生来开始，就从没停止过作选择。

萧逸云静静看着茶杯，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的声音轻而微，底气不足到说来自己都不相信。起死回生……可那生的是魂魄未散之人，像齐楚这般被长直接斩断了魂魄的……萧毓垂在两边的手攥紧了衣边，“我已经将寒醉拿去提炼魂魄了，齐楚当剑灵的时候，兴许……兴许在里面还会有些魂魄的残余。”

萧逸云涩声，“我不能答应。”

萧逸云漠然看着这富丽壮阔的兰苑，还有大殿门外那更远的地方，

静静坐在一边的萧毓蓦然声，打断了他。萧毓现在看上去非常瘦了，巴上有些青的胡渣，一黑的衣裳就像挂在他上一样，作为剑客，竟连寒醉都没有带。

不屑地嘁了声，与权利相比,那些东西完全没有竞争力。

案几上的茶都凉了，茶叶缓缓沉到杯底。

“百年来萧门分为七门,每一门都各有所长,术业专攻，如此决定并不是没有理的。”萧逸云语气轻缓,“如果一定要合于一人上，”他抬看了那门徒一,“恕在无能，只医草与剑术两项，就无法担任。”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萧毓，但凡有一丝能令江小书重新回到自己边的机会，他也会抛手中的一切立前往。

萧逸云目光复杂地瞧着他，想挽留，又自认没有任何充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