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桂萼闻言喜动颜，转笑着对我：「别，你来的可真巧。」说话间，从屋外昂然走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中等材，眉目清臞，甚是儒雅。看到屋里还有客人，他脚便微微一迟。

        「这样也好，」方献夫的脸上明显轻松来，「听实兄是你机智练达，老师有你在边我也放心了，等我们到了京城再替老师上疏辨白。」

        我问他什么时候得到的冀师兄消息，方献夫说就在前日听来传旨的中官说的。我算了一时间，想杨廷和即便网罗到了什么证据，再请旨缉拿老师也需要些时日，我还有时间回扬州，便：「小弟有些家事先回扬州一趟，之后便去余姚，老师边也需要有个人照应。」

        过是他们狗咬狗而已，反正那些恶人也不怕上再多一桩命案。

        「原来师兄也被召京了，恭喜恭喜。」桂萼告诉我方献夫已经左迁侍讲学士成为了皇帝的近臣，我了恭喜后说：「那脆让老师外避避风，也好躲过这个非常时期。」

        方献夫苦笑：「老师行事方正，岂肯这等苟苟且且之事。前些日我去余姚劝他老人家外散散心，他一就回绝了。」他犹豫了一，又：「再说小师母怀了，老师怎么能放心走开？」

        桂萼听了却噗哧一笑：「读书人？好嘛，一榜解元去什么捕快，真不知你的书是怎么读的！班固弃笔从戎，人家投奔的可是正规的军队，捕快能有什么前途？」

        面对弱冠之年就中士的这位大师兄，我不敢太张狂，只好谦虚了几句，之后便问起老师的近况。方献夫顿时眉紧锁，「皇上诏后，杨廷和加紧了行事的步调，只是冀师弟为人忠贞，严刑拷打之杨廷和也没能得到对己有利的供，老师他暂时无恙，不过我和实兄此去京城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恐怕此间生变呀！」

京，助我一臂之力。」

        「其实把杨廷和弹劾去，老师的危难自然就解了。」我淡淡说。

        「叔贤兄，他可不是外人喔，」桂萼一指我：「今年应天府的新科解元王动王别。」

        「见过方师兄。」听桂萼报来人的名号，我知这书生就是座师王守仁的大弟、南京吏员外郎方献夫，忙深施一礼。

        桂萼看了我一，笑：「你倒机灵……」话刚说了一半，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悠闲的脚步声，有人朗声：「实兄有客吗？」

        桂萼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这让我有些动，「大人既然有心，我倒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在路上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苦主没有了，我脆把赃栽到十二连环坞上，说花家一案不

        桂萼一就透，闻言叹：「看来我的修为还赶不上别呀。」我说又不是我骤得位，桂萼说那要看我有没有心，又问：「别，你在搞什么鬼？镇江有人告你杀了花家满门，而苏州又有人说你有辱斯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会些民也好。」方献夫看来早知我的况，替我辩解一句又来劝我：「只是这职位无益于师弟你的声誉，

        方献夫解释：「老师一直无，小师母是新近所纳，自然疼些。」

        桂萼和方献夫都颌首称是。方献夫又提起明年天的科考来，问我准备的如何。我笑着说读书人谁不想大魁天，我岂能例外？！心却一阵叹息，那些举们此时该是悬梁、锥刺骨了，而我师恩未报，中试后又不复自由，明年的大比怕是要放弃了。

        我把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桂萼一皱眉：「别，十二连环坞的那般匪徒一灭，苦主虽然没了，可线索却要少许多，谁与花蝴蝶有冤仇，查起来可就费力气了。」他沉：「要不，我去和苏耀谈谈，让他把这个案压来。」

        我没想到老师已是天命之年，却还有这等本事，心中不由一乐，桂萼也一脸惊讶：「阳明公纳妾了？他老人家真是老当益壮呀。」

        哦？方献夫上打量了我一番，展颜笑：「早听说老师新收了一个弟，看师弟果真是一表人才。」又说看了我乡试的文章，真是字字珠玑，真是师门有幸呀。

        「大人有些急了，」我摇摇，看来一纸诏书让素有机智之名的桂萼也乱了分寸，看他中有些不解，我解释：「皇上重用大人，固然是因为大人德才兼备，不过，大人没有党派背景恐怕也是重要原因吧。再说，我背上的那桩花家灭门惨案还没了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