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自然要尽心尽力。自从你们军方发布消息说击沉了宗设的两艘补给船之后，我就令沿海各地的车行严密注视大宗粮、蔬菜、淡的交易运输况，终于给我等到了消息，前日在宁波有家院一购买了二百石梗米！」

        他见我颇有些迷惑，叹了气，：「你们这些公哥不事生产，不知柴米油盐，也难怪你糊涂。」他让丫鬟拿来纸墨，：「每年冬，地里长不一粒粮，米价都是奇贵无比，在夏秋时节，一两银能买米一石零五斗，而在冬可能连他妈的半石米都买不到。无论大小，有闲钱的，一定要储备过冬粮，你家也备着粮吧，不过，问你，恐怕就是个一问三不知。知一石梗米够多少人吃的？」

        「一石梗米一百六十斤，一人一天一斤米足矣，一石米够八之家吃上二十天。」

        「嗯，还行，你那书总没白读。不过，平百姓可不像你整日大鱼大肉那么油丰厚，一天吃不了几米；换我老车行，一石米只够一百二十个弟兄吃一天，不过，即便是这样，你算算看，二百石米够一个院吃多少天啊！恐怕吃到年底也吃不完！他妈的要囤积粮也没有等到现在才动手的呀！」

        我真有些汗颜，师父教我琴棋书画、文韬武略，却单单少了生计一说，或许他老人家认为沈园的田产足够我挥霍的了，没有必要再为这些鸡蒜的小事浪费时间；而家里原来有无瑕，现在更多了宝亭，有这么善于理财的人不用，那我才是傻瓜一个呢！

        在剿倭营，虽然着辎兵，可都是沈希仪事先安排好辎重粮草，陆三川执行罢了，何况粮都是由父亲的王老实米行供应的，我怎么好手；至于一两银究竟是能买一石米还是一石零一斗，对我来说本没有多少区别，有和老板讨价还价的功夫，还不如和我娘亲一会儿呢！

        「结果您老人家就发现，那粮本没院，反倒运上了船。」

        「孺可教！虽然过程复杂，可结果却差不多。」

        「那，这座院叫什么名字呢？」

        「潇湘馆。」

        「潇湘馆？周福荣的潇湘馆？」我一怔，伸去的筷微微一顿，已落在孙二的里。

        「老弟真是见多识广，连几百里外的一个小小院都了然于

        心哪！」

        「哪里，二叔走过的桥比我吃过的盐还多，怎么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卖。这潇湘馆曾经在正月里来苏州参加过今年的花会，它旗的几个姑娘还算，所以才记得。」

        可我心里早就波澜起伏，潇湘馆的幕后老板是霁月斋的宋廷之，而我早就怀疑霁月斋的珠宝是走私而来，却一直没有真凭实据，原来他是和宗设交易，这可好，我正可以顺藤摸瓜，一举将它打倒击垮，也替我那位老泰山除去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只是宋廷之似乎和大江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江盟知不知他走私呢？若是知，那晓不晓得他走私的合伙人就是宗设呢？

        我先谢谢孙二特地为我带来的报，随后杯盏交错，紫烟又会劝酒，喝得孙二十分兴。我渐渐把话题引到了他和齐放的关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