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风大虾……想到这个机灵少年，我心蓦地一动，既然立花勘助可以被解到刑来，那么被丁聪收监的周福荣同样可以解到刑。如此一来，对日后抓捕审讯宋廷之极为有利，毕竟周福荣是在宋廷之指使直接与倭寇交易的关键人。

        虽然是自己疏忽了，可这等重要的报要靠我在大街上听途说才知晓，自己在京城还真像个聋瞎啊！

        她不时穿一些俚语笑话让我不至于觉得受到了冷落。传言她虽不轻易接客，但一旦看中某人，媚惑的手段就极其明，此番相见，果与秦楼庄青烟不相伯仲。

我暗自庆幸，冷风一，后背一阵发凉，才恍觉自己竟然惊了一冷汗。

        看年幼的小菊仙似乎觉得翠云阁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禁暗自好笑，翠云阁在京城的地位，就与快雪堂在苏州的地位相仿，这等规模的院，若说没有买卖人良为娼的事，那才有鬼哪！

        好在离秋决还有段时日，除非是斩立决，否则就算刑发了周福荣的死刑，也还有时间来挽回。

        可从哪里招募人手呢？我目光不禁转到了蒋烟上，她倒是个极合适的人选，若是蒋迟还不知她偷儿的份，倒是可以以此要挟她，让她为我效力。

        我想起宁师提到的那个钱萱，便鼓动蒋迟走一趟东城。

        他和小凤仙正谈起东城教坊司的红人柳如眉，小菊仙了一嘴，说柳如眉仗着教坊司的地位，最近一直在诋毁她，甚至连翠云阁都不放过，说它买卖人，良为娼云云。

        的事我能不开最好不开，剩的最佳人选当然就是蒋迟了，只要他提醒皇上，需要周的供与立花的供相互参照，皇上自然会让刑将周押解来京。

        这种被动的局面不打破，很快就会有我好受的了。

        官家隐秘、市井奇闻，小凤仙似乎有说不完的新鲜事儿，可分寸却把握的极好，特别是偶尔涉及官场上的人，就本听不到她直呼姓名，只有像蒋迟这般熟知京城官场的人才能听得明白，发会心一笑，而我看上去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

        其实我的心思并没全放在小凤仙的上，因为我已经隐约猜了蒋迟非要带我来翠云阁的奥秘――小凤仙的这些话大概很快就会现在万岁爷的书桌上，而我则是这些报的证人。

        「今儿雨太大了，赶明儿我一定陪你去，一定！」蒋迟以为我好心起，暧昧地笑了起来。

        而为避免打草惊蛇，有关周

        虽是皇上的亲表哥，蒋迟事还是慎之又慎啊！

        可遍寻陆眉公却不得，后来才有人告诉我，他也被尚书赵鉴临时调去参加中元节的保卫工作去了。

        秦楼不能动用，门星宗不能动用，白澜原来手中的线人亦不能动用，我骤然发现自己手的资源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么丰富，在京建立属于自己的线人网已是刻不容缓。

        这赵鉴也是个屁！我不由恨恨，见皇上尊教，他便把一个中元节的保卫规格到几乎和节除夕相当！

        小凤仙倒是大度得很，说同行相争，难免意气用事，而且教坊司自从宁白儿突然失踪后，只靠柳如眉独撑大厦，她不免心急躁，几人便说起教坊司的风月来了。

        蒋迟是她的幕之宾，招待自然周到，蒋烟则去了姑娘房里扯东西去了，我走又走不得，百无聊赖，小凤仙便叫来自己的亲妹妹小菊仙陪我，四人唠起家常来。

        翠云阁的小凤仙是和白牡丹齐名的西城名，白牡丹占得冷艳二字，小凤仙则妖媚过人。

        「一言为定！」我站起来，笑：「东山，你留在这儿和凤仙姑娘温存吧，我可要回家了，两母老虎在家等着，回去晚了，可没什么好果吃。」

        「……竟有这事？！我的小亲亲，你别生气，少爷我明儿就带人把教坊司铲平了！」蒋迟怒气冲冲地。

        离开翠云阁，我变换容貌匆匆赶回刑，立花勘助已解京城，我便想看看刑是否从他嘴里得到了新的报。

        碍着蒋烟，我暂时把这个念放在了一边。和兰丫说笑了一会儿――小妮想来是真的喜上了我，把闺名和生辰八字都偷偷告诉了我，三人才了兰家，迳直向东而去。

        想想自己到刑报到已经好几天了，却一直没碰到他，他也没说召见我，想来力都放在了拍屁上。

        而她小菊仙有个名满京华的大牌罩着，自然不太晓得那些苦命女的凄惨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