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空来风，不过如果你再这么胡闹去，或许谣言就要变成事实了。」我见蒋逵有些魂不守舍，遂放缓了语气：「太启，等你继承了清河侯的爵位，金钱女还不是任取任予，何必急在一时？令兄新丧，你纵然不必守灵三载，可也不能连风月，甚至置婢纳妾啊！全然看不一丝兄弟之，你让老侯爷如何作想？」

是一桩铁案。」

        「楚儿的事儿没几个人知，这里又离京城千里之遥，老爷不会知我赎了谢真吧！」蒋逵脸发白，却依旧辩。

        「太启，这趟江南之行倒是收获颇丰啊！」

        「我和徐公爷没什么交。」我摇。

        云轩里，蒋逵和谢真、容楚儿正交颈而眠。用了一截唐门极品迷香，确认两女都睡死过去之后，我把蒋逵拎到了外屋。

        不过，林淮的世却促使我定了决心。说起来，自从京之后，我渐渐对嘉靖起了戒心，边亲近之人尽量不再使用皇权至上之人，以免日后事，与我二心──  我可无法担保我边的每个人都能像我的女人那样与我生死与共，患难相随。林淮对朝廷有着一种怨怼之，即便不是我的姬妾，真了事儿，她也不会心向朝廷。

        大概是听我话中有话让他想起了我早先的那句讥讽，目光不由自主地瞟了里屋一，讪笑：「愚是说我不该赎了谢真吧……」

        「翻案的心已经凉了，只想弹这火坑。」林淮幽幽地。她一直觉得父亲冤枉，要为父亲伸冤，虽然有好几个达官贵人想替她赎，可一听到这个附加要求，都打了退堂鼓，而今是把希望寄托在我上了──虽然她嘴上说心凉了，而哀怨的神分明告诉我，她尚未完全死心。

        「秦淮八艳，一夜去五，此事已传遍应天大街小巷，很快就会有人猜到你和东山的分，长的人有的是，用不了十天半个月，恐怕连皇上都知了。」

        「不，是你本就不应该离开京城！」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连一国储君的太都可以说废就废，别说你一个世了！」

        骤然醒过来的蒋逵刚想大叫，却一认我来，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压低了声音：「愚，你……你怎么也来了江南？也住在徐公爷府上？」

        蒋逵遽然而惊，腾地从椅上窜了起来，紧张地问：「愚，莫非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饶是蒋逵胆大包天，一时也变了颜：「愚，徐公爷这儿可兼着五军都督府……」

        我心，不必说别人，就是我也要将此事密折奏报皇上。离京前，嘉靖曾给我一密旨，让我探听各地官员动向、民生民，蒋家兄弟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在探听之列，而我明白，负同样使命的人不知有多少，闹这么大的动静，我岂敢不报？

        比照俞淼的价顺利赎林淮，那边谢真也打动了蒋逵，而前来谈判的谢真的嬷嬷则带来了练诚已替明玉赎的消息，一夜之间，秦淮八艳竟被赎去五

        告别蒋氏兄弟，我委托老车行的人将林淮送回竹园，打发光祖联络先期抵达应天参加茶话会的武林同，顺便调查练诚，自己则秘密拜会了江南首屈一指的说唱大家晁启正，利用六娘侦知的他和应天府尹孙承之妾通奸一事相要挟，让其暗中替我打探应天府的消息，同时落实了风大虾的问题。

        艳，一时轰动应天。

        凭着自己的一张巧嘴，晁启正几乎和南京半城官员有交，因为他只是个说书艺人，大多数官员对他都没有提防之心，二十几年来，对应天官场幕的了解，甚至还在桂萼、方献夫之上。在恐惧心理的作用，他像倒豆似的把一些惊天秘闻一一来，这些官场秘史本就光怪陆离惊心动魄，他才又好，我便听得津津有味，直到月上中天，我才姗姗离开一笑楼，换了一副容颜，照原计划偷偷潜了蒋迟岳丈徐公爷的府邸。

        「说来赎谢真还是小事，听说老侯爷也是风月好手，大不了把谢真送给他，或者再买两个江南佳丽亦可，就说不愿见他伤心，才特意替他觅两个女儿好陪他解闷儿，

        「我知。」我打断他的话，狠狠瞪了他一：「不是因为你住在这儿，我才没兴趣冒着杀的风险夜闯徐府哪！」

        「我边倒是缺个通文墨的侍儿。」我拉起少女纤细柔的小手团在掌中温言，随即轻轻一叹：「你父亲的事儿，我会尽力，不过结果如何，只有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