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松了气，确实，虚霜娜的波动并非消失，而是平静来，只是太过  安静，反而让人担心。

        “要放心似乎还太早，她过来了。”

        伊织指着远方。

        只见海平线後方一白冲天而起，虚霜娜的从海中仰了起来，巨大的脸庞隔着这麽远的距离都依稀可见，闪  耀着冰冷光芒的湛蓝双目带着令人不过气的怨恨，笔直投向我们。

        “哼，都已经奄奄一息了，还不乖乖躺。”

        伊织冷冷。

        “伊织，你可别和她起冲突，我们只要这样远远……”

        从波动僵化的速度看来，虚霜娜能保持清醒的时间所剩无多，或  许只要再过几分钟，她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我知，别伤了她就是了，”

        伊织苦笑，“不过她看起来倒是杀气腾腾呢。”

        接着又是数冲天，虚霜娜的半不知何时变成了像是鲨鱼尾鳍一样的形状，上半也像条鳗鱼般又细又长，只  剩一颗还维持着人形。

        虚霜娜比我们更清楚，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用了，或许正因为如此，她在短短的几秒钟之，迅速将自己的积削减  再削减，朝我们疾驶而来。

        在贴着海面奔驰的同时，虚霜娜像是条冰的蛇一样扭动、翻、不断褪，转间把自己缩到常人大小，而过程  中被她舍弃的躯位，则像是球一样，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飞来去。

        轰然一声，在距离拉近至两公里左右时，虚霜娜从海面上弹起来，像鱼一般畅闪亮的上弹起了七八片似船帆的  薄膜，被风灌地饱胀如鼓。

        虚霜娜乘着风，撞上了伊织的金属护膜。

        “洛基……把洛基还给我！”

        虚霜娜的爪扣在金属膜上，声嘶力竭地叫喊。

        我看着她狰狞的面孔，发现那颗闪耀着森然蓝光的心脏上，金的符文正不断往侵蚀着，我於是更加肯定虚霜娜撑不  了多久，她上就会失去所有的力。

        证据之一，便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呼唤冰雪来维持自己的外型，她的尾巴已经碎了。

        “洛基已经不在了！”

        我隔着金属护膜，喊：“他早就死了！我杀了他！”

        “……你杀了他？”

        有一瞬间，虚霜

        娜完全静止了，我差以为她真的变成了冰块，但虚霜娜的嘴还能动，“你杀了他？  ”“没错，”

        我冷冷地，“我将他的打碎，打成一堆烂泥。”

        虚霜娜的表就像是哪个手艺欠佳的工匠雕来的冰人般拙劣不堪，她的右手也碎开了。

        “我以虚霜娜之名起誓，”

        乎意料之外地，虚霜娜静静地，“除非你、欧汀、大地以及海洋，都在比死亡更恶毒，  比屍臭更令人作呕的泥沼中腐烂生蛆，在那之前，霜巨人之王的双不会瞑目。”

        随着最後一个字从虚霜娜中溢，她的左手碎了，也碎了。

        虚霜娜的和被金符文深深侵蚀的心脏一起往坠落，掉了混浊的汪洋里，激起一大的。

        没有落，它在瞬间便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