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晴一怔，诧：「就他一个人，打十几个手？」

        张程苦笑：「正是。那年我武功刚刚初成，而那几个朋友要么是名门大派弟，要么是武林世家少侠，个个都要比我了十倍，但却都奈何不了那名十几岁的女真少年……「我当时看的呆了，甚至都忘了上前相助。那女真少年的武功一招一式，我竟然完全都看不懂、瞧不明白，只觉得心中震撼恐惧……说来实在是丢脸惭愧，那时候我甚至一度想要逃走……」

        群雄面面相觑，见张程语音微微颤抖，不由都觉得心中一寒，想象数十年前的那个雪夜中的惊天一战，人人心惊胆战。

        「……但还不待我再思考，就听那少年冷声：你们这群南朝蛮忒也无用，今日也让你们瞧瞧我的武功！长啸声中，也不知用了什么神奇怪异的功夫，那十几个朋友竟然齐声惨呼，一齐中招摔倒在地上！」

        季峰眉紧蹙，涩声：「他一个人，竟然能将你们十几个手一起击败？」

        张程黯然：「不错。这些年来我一直仔细思量，那少年的功夫怪异之极，与咱们中原功夫路数完全不同。攻上击，忽左忽右，虚招多于实招，让人花缭乱。但这等繁复功夫，一招一式却又显得堂堂正正，并无一丝阴邪诡异之气，实在让人难以防备……「见到十几个朋友一起中招，躺在地上惨呼不绝，我站在一旁都看傻啦。中只是赫赫声，想要上前相斗，但双却不听使唤，怎么也挪动不了。那少年朝我看了一，神中充满了鄙夷不屑，也不过来擒我，只是脚尖一挑，将地上掉落的一柄钢刀挑起，向我击来……「我见到那柄刀飞至，慌忙想要格开。但明明白白看清刀飞来的路线，伸手时却是格了个空，当时只觉一震，中腥甜，登时就觉得五脏如捣，再也使不力气……「我自知不敌，见得刺杀失败，敌当前，再留也无用，于是运力，转施展轻功逃走。那少年却也不来追赶，只是在后冷笑：你再回去练个二十年，到那时我等你来报仇。……嘿嘿，他倒是抬举我了，别说二十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敢说就一定能躲开那一……「后来才知，那名少年正是后来的赵王爷完颜雍。当时他的父亲完颜宗辅刚刚去世，他到皇中去报丧，门时正遇到我们这一群刺客。有这名神功无敌的少年王爷在，也算是鞑皇帝命不该绝了。「待我回去之后，无论怎样运功疗伤，那伤却缠绵难愈，直透经脉五脏，怎么也驱散不去那混乱阴冷的息真气。后来听说这完颜雍所练的功叫汐劲，号称劲如汐，滔滔不绝，果然是凶狠霸，如同海浪一般，一浪似一浪。

        「这几十年来我苦研医术，勤修功，虽略有心得，但也只驱散了大半，至今也无法痊愈。但当时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而已，武功尚未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现在几十年不见，想必是更上一层楼，我等望尘莫及了。」

        张程面黯然，说罢连连叹息。

        五寨群雄均是倒一冷气，人人心惊，一时间整个云凌寺大殿中鸦雀无声。

        半晌才有人问：「如此说来，那……那赵王完颜雍比之咱们江南的徐盟主，岂不是……岂不是要更厉害？」

        张程

        ：「惭愧，在浪江湖数十年，阴差阳错，倒是没福气和徐盟主见上一面。不过听闻徐盟主武功绝，当年亦曾在江北大展神威，想来……想来应该是同完颜雍在伯仲之间吧……」

        语音迟疑，好像也不敢肯定，众人心中暗暗比较，均自默然。

        他们这群人久居五山，种田打猎，一直持抗金。

        而徐盟主除了六年前最后一次来江北以外，再也没有离开过江南，是以众人对徐盟主都不是很熟悉。

        此刻张程叙说完颜雍武功悍如斯，不由都觉有些担忧恐惧。

        殿诸人中，最近见过徐盟主的人便是李秋晴了，群雄纷纷朝她望去。

        李秋晴微微一笑，嫣然：「诸位可以放心，徐盟主二十年前便远超过各派掌门，在江南无人可敌了。这几年中又一直闭关练功，直到前段时间才刚刚练成关，神功更一层。我们师兄妹临行前曾见过他一次，虽没瞧见他施展功夫，但听徐盟主的亲弟徐鸿儒先生谈起过，徐盟主现在的武功比起当年来又了数倍，可以说的上是震古烁今、神化了。」

        群雄听言，这才面喜，纷纷交接耳。

        又都不禁叹，不完颜雍与徐盟主孰孰弱，他二人天纵英才，一时瑜亮，一神功远远超众人想象。

        看来自己再修炼几辈也是望尘莫及了。

        张程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问：「季大哥，丁六、丁七二位兄弟可曾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