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她没有像是上次那样惊慌失

        措，而是冷静地思考起了现在的状况——不能排除最坏的可能，但是也要想到其

        他的可能。

        刚才绫绫很生气，这很确定。会不会是她从另一条路离开了？白栗栗一边

        快步前，一边左右观察。很快，她就发现在大路的一隅有一条深夜中难以注意

        到的小。

        所有的光源似乎一瞬间都消失了，平坦的路砖也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泥路，施

        工围挡的是泥的骨架。越往深，就越看不清脚的路。

        「谁！」白栗栗踏脚转，她听见后的脚步声。

        建筑间的隙闪过一个人影，是陌生的女人，披着件黑大衣，脚步灵轻

        捷，目光似乎朝这边瞥了一。

        就在此时，小深传来熟悉的刺耳尖叫。在意识反应之前，她的双

        就狂奔起来，把那个女人抛到了脑后。

        冲过一堵暗蓝施工围挡的遮蔽，白栗栗看见周墨绫在路正中央，双膝着地，

        跪在地上。没有理会周围环境的白栗栗径直跑到周墨绫的旁，抓住她的肩膀：

        「你疯了吗，怎么一声不吭就跑掉！」

        周墨绫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注视不远。于是白栗栗向那裡看去，屏住了

        呼。

        前方是工地的。在建筑工地的大门，是一副混杂着暴和慾的产品。

        虽然曾在梦中看过更为悲惨可怖的场景，但是近距离遇见的这般惨像仍然冲

        击着目击者的心灵。

        是什么样的造就了这样的结果，白栗栗不敢去想象。被同学们轮番淫辱、

        陌不相识的人侵犯的她也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如果让她去形容这样的场景，大

        概只能称为「罗网中的幼鸟」。

        地上的凝结着黑的斑块，大概是飞溅的血。从临时修建的大门上垂闪

        烁着金属寒光的线，那应该是铁丝。更细緻地说，是带刺的铁丝，就是架在围栏

        上方防止翻越的那种带刺的铁丝。

        而十几铁丝方，则是一团看不清的踡缩的人形。被铁丝缠住赤的、

        吊在半空中的人形一动不动，静静踡缩着，依稀可以听见滴落的声响。

        虽然不想看清楚那个人形的状态，但是好奇心与某种难以言说的促使白

        栗栗看清了那个人影：那些捆在她上、扎肉裡的带刺铁丝，她垂落的湿漉漉

        的长髮，她被用黑胶带死死封上的睛和，她被用数十铁钉穿、只能

        看间钉底的乳房，她张开的角度大得吓人的双，她被数量不明的木桩和长

        钉刺的阴，还有，她肤上一见血的割伤，像是某种兽类的撕咬。那些

        的血汇聚到她难以辨识的，落到地上。

        然后白栗栗听见腹翻腾的声音。

        ※※※

        ——是恶哦。

        是黑栗栗的心声，但白栗栗没有理她。同警察完笔录后已经是第二天的

        午了，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累得快晕过去了。草草冲了个澡，一丝不挂地躺在床

        上。房间乱糟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收拾了，地上堆积着旧衣服、品包装袋和

        大开的杂志，百叶窗紧紧关着，垃圾桶裡溢垃圾。

        白栗栗拂开脸上的湿髪，手机屏幕的亮光打亮她疲惫的脸。没有相关的消息。

        ——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