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艘靠港的轮船上，我在那裡终于见到了被绑架了整整一年的女儿。

        “她躺在地上，上满是被待的痕迹，四肢都被割断了，像是一团肉块一样躺在地上蠕动。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肉棒，请给我肉棒。”

        孙波爆发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整个窟所有人都停了动作，那震耳的狂笑昭示的是彻彻尾的疯狂。

        “然后……我了。”

        ——他疯了，他果然是个疯——黑栗栗害怕地说。

        孙波张开双臂，脸上的面似乎也随着他狂的绪而笑得更加失去理智。

        白栗栗好像能看见那黑面上的人面表越来越扭曲，球几乎要突眶，笑容中参透着绝望、悲愤、自责、解脱以至于大彻大悟等等难以言尽的事。

        “我终于理解了！我终于理解为什麽我那麽锲而不捨地追查这桉了——因为我被那些罪恶所深深地引啊！我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些受害者的录像带，哪裡是因为我憎恶罪行呢？那是因为我被罪行引，我在迫近真正的本我啊！人类最缺乏的不就是真诚吗？我看到人们谎话连篇，朋友假装惺惺相惜，父母女假装和睦相，统治者假装关心属民，者假装怜悯弱者，这些不过都是面，我只看到一个东西是真的：人对人的恶意！一个人想要迫害，凌辱，折磨，杀害另一个人时，他的恶意最真实！

        “我那天便明白了自己真正的使命，我要为全人类带来伟大的新纪元——在新时代中，人们将剥去虚伪的假面，向彼此展示最真实的心扉！也就是人与人之间赤的没有任何隐藏的恶意！让人们受苦吧，让人们狂吧，让人们愉悦吧……这就是圣母的追随者们最大的愿望！”

        一隻怪手破他的背，割断吊住她的那绳，白栗栗摔到地面上，疼得直不起。

        她的手仍捆在背后，双也被好几绳索紧紧捆着。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

        孙波没有回答，拖着她，穿过乱交正酣的教徒和女，向窟的更深走去。

        白栗栗突然噎住了。

        ——越来越了。

        如同黑栗栗所说的，那味越来越了。

        滤去和淫的气息，剩的唯有那从地开始就越来越郁的腥臭。

        那恶臭的度随着大君拖着她走一条深深的隧而变得越来越，原本腐坏般的质中又填了新的气味，不再是腐朽而变质的腐肉味，而是仍然在活生生地动的、包叫人五脏六腑痉挛的活的味。

        随着周围的光纤越来越暗，空气的温度也越来越，湿的空气让人犹如置带雨林。黏腻的空气过白栗栗的肌肤，她觉自己正在巨兽的中越落越深，越来越接近它那黑暗的脏腑。

        孙波拖着她，停在一片绝对的黑暗前。他拿一火炬，用打火机燃，光亮不过能照亮两人周围五米不到的地面罢了。

        现在，那刺鼻的恶臭已经腥到白栗栗必须努力克制才能不吐来的地步了，这裡的温度如同桑拿房，她汗浃背，大气，几乎因温而失去意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卑鄙小人——”

        白栗栗一惊，扭看去。杰克正拖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火把照的范围。

        定睛一看，她差喊声。

        那一团东西，既然是被娜拉纳斩断了手脚的祭司！

        他的面苍白，的鹰钩鼻上满是汗，上的伤不过是被简单地包扎过，已经开始发黑。

        “放开我！你这条大君的狗——我要见圣母，她会把我治好的——”

        孙波缓缓地走近他，蹲在他面前。

        “觉还好吧？我的信友。”

        “大君……这你可就开心了吧？你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和你争抢在圣母前叩拜的位置了吗？无耻的后来者……我可是祭司，我才应该是负责大圣婚仪式的人！”

        “这些话，请你向圣母当面陈述吧。”

        “你……你在说什麽？”

        祭司的脸突然现深深的恐惧，他看向前方那一片宇宙深空般的黑暗。

        那裡似乎什麽都没有，但是阵阵瀰漫的恶臭和聚滞不散的湿明明白白地陈述着这样的事实——那裡，有什麽东西。而那东西，就是这渗透到地表的温、湿气和恶臭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