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酬一集20万，合同我这边都帮你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不愿意的话我帮你推了。”

        他将手中《证人》的碟片DVD中，快到二十三分十秒。

        “嗯，我知了，我想想办法。”

        “因为是非亲源供者，你这边手术费最好准备50万左右比较保险。”

        此时是晚上十半，方绪刚洗完澡换上一套藕粉的真丝睡衣。他形大，自小不事五谷不沾阳养的肤白，在卫生间灯光照应显得像童话中走的小王。

        方绪知，他是饿了。

        电话接通了，方绪听着那传来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和平时在屏幕里听到的男人声音略微有不一样，但同样是缓慢的语调，轻无害的语气。

        镜里是他年轻俊的脸庞，乌黑的发湿哒哒随意垂在额前，有些不合年龄的风。

        方绪也把手伸裆里，隔着搓起来。

        他知这是谁打来的电话，是他的小满，是他的白川，今晚注定是不一样的夜晚。

        电话里白川询问方绪：“抱歉，我只是大概听了，没有看到剧本，请问这个角是要全吗？”

        投影仪大屏幕上是白川饰演的男小满，站在小街昏暗巷里的路灯，各种旅店招牌的LED光闪着，还有他后巷里成人自助机也亮着。秋天的夜里有冷，他穿着一件很短的白背心，发乖巧覆在额前，有些瑟缩。看到往来男人或女人时，会冲着对方羞赧一笑，一副刚行还不熟练的样。路对面馄饨摊汤锅里冒着薄弱的白烟，小满看得有些神。

        听着对方彩铃，白川说不得紧张。设想中的尴尬没来，对方无人接听，兴许是睡了。

        白川听到电话那方绪呼渐渐变重，过了大概两分钟，才回了自己一句：“要，衣服要，全脱光。”

        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孩，还是试一试吧，他想。

        听到20万白川有些犹豫了，还想说什么时，女儿的主治医师匆忙走来向他招手，只得草草挂了电话。

        他隐隐觉电话那的男人，听声音像是在自，但是又自我辩解，应该不会吧，怎么会有人一边打电话一

        “白先生，你女儿找到合适的型了。顺利的话，一周后就可以动手术。”

        电影里小满守到了他的第一位“客人”，假扮嫖客过来踩的警察，两人上了阁楼，脱去上衣扭在床。

        蹲打开屉，从他的一众藏品中一张电影光碟，从磨损程度看有些年了，封面是《证人》两个大字。

        这是白川从业生涯来的第一个镜。那时候他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剧组去他们学院选角试戏时他从一众投递简历的学生中脱颖而，拿到了这个角。

        方绪回过去，开了免提键。

        给林发了微信，直接要了制片方的号码，他想知，想知为什么对方偏偏要选他。

        然后自己为了个场二十分钟不到的角在电影院哭得像个傻——那个角的扮演者正是白川，最后还得他陪着笑向被打扰到的观众解释：“小孩不懂事”。

        十年前于阳冰和岑芮凭借这刑侦片获得当年的影帝提名和影后。那时候方绪才十岁，陪着自家去电影院看她偶像——演女主的岑芮。

        每日例行欣赏完自己的貌后，方绪拿起镜回了卧室，看到手机里五分钟前的未接来电，一个非常纯粹开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