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亦攥着茶杯的手一紧,意识否认
,“怎么会?你从冬眠基地
来后,不是恢复得
好吗?而且――”
“你知那个手术是有风险的。”周以南不忍地打断他,“小亦,你告诉我。迄今为止从冬眠仓里苏醒的人,有几个是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章亦沉默了,他的脑中浮现一个个曾经煊赫无比的名字,即使他不怎么看新闻,也知
这些人的结局大
分都是缠绵病榻,甚至还有人承受不住病痛的折磨,主动要求安眠死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周以南交握着双手,苍白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我尝过那种滋味,好像
在真空的宇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其实死亡就像另一种形式的永生。”
“我完手术醒来的时候,说实话……很痛苦,我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在哪里。直到你
现的那天,我开始想,可能命运还有其他安排。”
周以南说的每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在章亦心尖刮过,他放茶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其实我已经很激上天了,至少我还有机会接近你。只是我错过太多东西了。你遇到了
你的人,让你心动的人,给你安全
的人,但那些人里,不应该包括我。”
“我没有资格给你承诺,更没有资格给你幸福。”
听着周以南的话,章亦怔怔地坐在那儿,眶酸涩不已。他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所以在你家的时候,我跟艾和裴夕聊了聊,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年轻人,比我更有资格站在你
边。”
“以南……”章亦看着前的人,泪
不知何时已经充满了
眶,“当年你就看
来了吧?我对你的那些心思……”
不知回忆起什么,周以南忽然笑了,“当年某个小家伙可是把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啊,不像现在,总是故作老成。”他了两张纸巾给章亦,“小家伙,乖,别哭了。”
章亦顿时破涕为笑,他窘迫地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了两把,“我那是
睛不舒服。”
周以南也不拆穿他,他又了张纸巾,细心帮他把
角的泪痕
。
“如
果我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变过呢?”章亦忽地捉住周以南的手,定定地看着他,黑眸中的明亮和毅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明白,也很兴。”周以南握住他的手,长长的
睫垂
,“但是我也知
,你心里除了我,还牵挂着其他人。”
章亦顿时沉默了,他脸上愧疚的神
。
“小亦,你不用觉得疚。看着你幸福,是我最开心的事,无论你跟谁在一起。”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