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收脾气，黑着脸没好气地问：“你这段时间究竟去了何？”

“……”玄拓仍是垂眸一言不发，极为认真地系着腰间束带。

“你他娘的哑巴了，啊？”平日里修养颇的上清真神被自家不成的弟弟气得青筋直，忍不住对着骂了几句脏话，见玄拓还是一副仿佛事不关己挂起的平静模样，玄沢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的血！你他娘的血都丢去哪了！说话啊！”

玄拓这才极为吃力地挣开玄沢的钳制，淡淡回应：“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玄沢怒得背手在屋直转圈圈，忍着将玄拓暴打一顿的冲动，朝其怒吼：“老若是不你你都不知死在哪条巷里了！！！”

“你知不知，你血透支不说，还行将剩为数不多的都调作去驭使风雷，元神险些受损，你知不知你差就死了！啊！”

“大不了再修一个肉便是。”玄拓却是整了整衣襟，满脸地不在乎。

“修…修……”玄沢将牙齿磨得吱呀作响，“那都是几千年的事，没了肉你在你又有何灵力可用，随意一个小怪就能直接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你他娘的是个傻罢！”

“前些天脑发找濯黎打架的，也是你罢！”

“被人家打成这样不说，背上的伤痕好在只是鞭气余波所伤，若是被青矢的毒沾染上半分，我这时候都可以给你送葬了！”

玄拓只是不言，默默地在一旁又套起一件衣服来。

“是荼儿……对吗…是她……”

玄沢叨叨了半晌，见玄拓一副左耳朵右耳朵的顽劣模样，只能无奈地消了些许怒气，不愿：

“你真以为重霄那小远在东海消息这么灵通，当初还能去你府上激一激你告诉你真相……”男人轻嗤一气在床边坐，继而心疼：“还不是我用我那窖云箫乱换他特意跑了一回，他哪肯些亏本买卖。”

“你…知？”玄拓这才有了些反应，抬眸望着他。

“你将雩岑那丫隔夜送走之时，我就深奇怪找人跟了过去……”

“你与荼儿如此多繁杂纠缠，她那副长相，瞎也能猜个七八分……”

“我与老七都尊重你的想法，本以为你自有自己的筹划，所以这么多年才睁一只闭一只。”

“哪知濯黎却是要先声夺人，又明里暗里如此运作，我这才忍不住手了一。”

“这次之事…也是为她？”

玄沢本不抱希望这个混球小能与他说些什么实话，总还得劳他再绕个圈私调查一番，不料玄拓却是淡淡了，轻叹一气，半晌才似颇为神伤地垂眸低声：

“…你…无需多问了……”

一副伤又伤模样，玄沢这几十万年来，亦一回见到如此的玄拓。

“那今日，恐也是她最后的选择罢……”

“嗯？”玄拓闻言却是一愣。

“今日便是她与濯黎的成婚之日…你不知？”他一直以为玄拓那日闯，应早已与雩岑有了些分辨与结果。

遂在玄拓昏迷的几日间，亦代他理了不少事宜，包括接受了濯黎的聘礼。

哪知话音未落，旁之人便已双目赤红地突而化为一玄风便匆匆往外跑去，虽步履虚浮，还差狼狈地摔上一跤，却并未比平日慢上多少，甚至连鞋都还未来得及套上，就光着脚化为一疾风，瞬时离开了禹馀府。

躲在门外偷听许久的浮云见此也是吓得一愣，双一坐在地。

玄沢见此便也化风去追。

哪知人还未行几步，便被一紫藤影在半空拦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