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荷包突而坠若千金。

这搞得是什么事啊！

再说璟书不是方才还跟他吵架麽，借钱这事怎说借就借了！

雩岑突而觉白日间的跪大概是到肚上去了。

“那还是将这两个面退了罢，别乱花钱，免得以后……”小姑娘赶忙拉着零随的手就要往回走，心里隐隐觉得以两人的关系男人怕是借了璟书的利贷，这利利的恐怕两人以后将亵卖了都还不起。

谁知零随便如此站在原地，拉也拉不动，只定定对她：“钱的事不需你想办法，孤自会解决。”

两相对持僵持半晌，谁也拗不过谁之间，却听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什么‘祭花大典’之类的声音，人群冲撞着几乎同时向一个方向涌去，顺势将反方向的雩岑狠狠撞了男人的膛，饶是零随疾手快地将她抱着护好，还是一路将两人推到了白日她所经过的那个拱桥附近。

护在外的右臂被人群不断碰撞，好在人群喧嚣，零随几不可闻地轻嘶一声，却恰到好地淹没在人群的呼中，袖，绷白的纱布却是淡淡晕上一层血。

好在这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湍急过后，街上的人霎时少了许多，雩岑在男人怀往拱桥另一边张望了几，见着一个搭工繁复的宽台上整整齐齐放着许多花，姹紫嫣红好不漂亮，只可惜得人太多，密密麻麻在外厚厚包了一圈，想必他们此刻过去也是迟了。

“那个…不若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花灯罢。”

雩岑本就是个不怎么凑闹的人，见着如此密集探看的人群就觉太阳疼，语罢侧脸又见零随额间几不可见地轻皱一，暗心衬着男人贵为天帝应也是不喜这等人太多的地方的，索也不纠结钱不钱的事，想着日后再说，左右也不差这一晚，便主动拉着零随往反方向走。

“方才那的花灯可好看了，不若我们再猜几个灯谜逛逛另一侧。”

言语间，小姑娘为活络气氛主动将那个兔面嘻嘻在了面上，反又踮脚拿着零随的老虎面扣上男人的脸，不自觉间冒一句：“噫…这个好像有蠢乎乎的，这样还不如拿刚才那个青龙的好些，反正都是一样价格。”

“你那时有龙角的时候也好看的。”雩岑边着面边笑，“想必你阿娘也是只好看的龙！”

先天帝为天地灵气所聚，为真神称，无其形，零随为天帝之，却是金龙模样，很明显那未有什么消息的天妃应是个龙族。

“嗯。”

男人一僵，不动声间琥珀的眸却渐渐暗淡许多，睫轻颤几，敛着眸低声问了一句：“你当真如此认为？”

“…嗯？”

“你很喜龙？”

“对呀。”雩岑笑笑了，“虽然我还不认识几个龙族，但是陵游就是个好姑娘呀，为何不喜。”

“可龙再如何，便也只能是上神。”

“那又何差，都是一样的嘛！”小姑娘数着上界几个极有名号的上神，“比如显圣真君啊、中坛元帅，都是一等一的好呢，再说真神便是神，又怎比得上后天努力成神来的厉害！”

“要我说，其实真神还真不如上神呢！”

“你这倒是……”男人听罢却是哑然失笑，方才还低沉的眸亮了亮，搓乱了雩岑的额发：“也不知那小彩雀怎得交了你这种朋友。”

“欸？…”

“圣权神授，真神便是天生的贵族，自是无需理由便叫人俯首称臣。”

“若是如此，那你还什么天帝人皇，不若安心臣服于那些真神便罢了。”雩岑听罢，却是急乎乎地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