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是认错人了。”

那时的他似乎很是平静。

“如外界传闻中先天帝幺自大战后已失踪数万年，人言都，现天帝零随斩手足而夺帝位，亦有人而言，这本就是前任天帝的意属所得，其品质端优，合当继其大统…”

“好不会让人永远迷恋，可有趣的灵魂却容易让人上瘾…”修长的指尖哒哒轻敲着桌面，似乎有一瞬间，雩岑确乎从零郁的里读到了某种夹杂着疯狂的占有，然一瞬后的飘渺无踪更令事实偏向于她恍惚间

“可为何要与我说呢？…”初时的惊疑过后，雩岑却只是到了一阵无波的宁静，杏眸轻抬，眨了眨，“…我是个外人，那些本是你们的家事，是非好坏，礼仪德，似乎不需我来评说。”

但那毕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仇恨？震怒？…抑或是她在零郁脸上看见的冷嘲讽，似乎毫无痕迹，就像提及一个与自己最不相关的陌生人一般，挑不什么表，平静而疏离。

“你对她的分应当与她面说，对于她的好也好，不好也罢，同样的却装得是百种灵魂，你不该草草…”

一个千八百年前便已死去的人，又如何与她扯得上关系？

“可天这孰是孰非…真真假假，本就是错位轮回的。”

“嗯…青要帝君其一…”零郁却恶趣味地当着她的面掰着手指算到，“你那玉清真神可称得上是老牌的旧人了罢…还有那明人都看得来的父神六的玄桓…当年而言，就连青丘与螭龙一族的那几位都对你颇为青睐，更别提想攀附上三清而一步登天者甚众……”

零郁意有所指，雩岑却是浅浅敛了敛眸，不知为何，往日在面对他人将她错认为神荼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时，在面对他人对神荼遗留的分与憎恶时，她却总是意识逃避、否认，试图用某种激烈的方法去证明二者的不相等…可如今再被零郁老调重弹提起之时，她却奇异地到心平气和，仿佛只是简单地澄清某个一直而往的错误。

浅珀的长眸本趋渐渐溢满血的疯狂渐消，零郁似是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等回应，一时竟是有些怔愣，呆呆说不话来，待到寂静的气氛半晌凝滞圜转而过，渐渐恢至往常的男人却是摇着轻笑了一声，眸光中忽而蕴上了些许别的、她却有些看不懂的别样意味，径直坐到了她小桌的对面。

“天帝，杀了天帝。”

恰到好的尊敬，令人挑不刺来，但如今想来，确乎这堵尊敬的墙背后，只是男人不愿与对方扯上关系的疏离与淡漠。

雩岑怔怔侧眸，却对上了男人神疯狂的双眸。

之前的她，似乎一无所知，就连那少得可怜的家谱关系，都是男人偶尔提及的，关于家庭，或是曾经的天帝，她恍然间记得零随曾经提及时只挑用了某个颇为似乎平淡的字——

“可有些事实，如果没人去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晓与曝…”

“玄拓该死，三清该死…而那个人，却是里唯一不活着的。”

男人双眸的柔意中好似藏了一把绵绵，却足以剜心剖腹的刀：

“不错，的确是你所想的那般…”

“…玄桓？”

睡了一个又一个。

“不过大都是冠冕堂皇的虚言。”

弑父夺权？…好大的字，在如今跃的灯火中看来，却平淡得若窗外拂动火苗的风。

先帝。

“你认识的是真神神荼，而我只是个小小的柳树罢了。”

“父神六…？”小姑娘满脸认真而仔细地想了想，迟疑：“自大战后，父神九间不是便只剩了三玄沢、七玄翊与九玄拓麽…？”

“你还是没变啊…说话总是这么人意料，好似这天底的砸烂事都与你无关，你只是坐在三清筑的浮云琼楼之上，傲慢俯视天的那个丫。”

然颇为耳尖的雩岑却只的从中捕捉到了一个奇异的关键词，满脸疑惑地挠了挠，似是总觉这个名字似又是在何地方听过，熟悉且遥远，却又完全远离了她的生活圈。

“可我认识的便是同一个灵魂。”零郁却突而将话截过，对上雩岑似有些不解的目光，他却只是轻巧地笑了笑，不作解释：“不你信或不信…许多沧海桑田的事或许变了，可我认识她时，不仅仅只是份问题，透过一幅能看见的东西比你想的要多。”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零郁看着她，话语便轻松得好似在谈论今日午后的微风，脸上笑意不减，索顺着雩岑的重重心事与猜测大方承认：

“亦应说是吾等合谋？…”零郁冷冷地嗤笑一声，“可那又怎样？”

“神陨…”零郁细嚼着两个字，哑然失笑：“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只是逃避的某种借罢。”

“就如你我站在此地，便又与史书如何评说呢？”

254、上瘾

雩岑一次意识到或许这也是她第一次明确的认知或是接到关于零随人脉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