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白，又似想到什么顿了顿认真：“不过，你是我这些年见过的，最的一个。”

“现的结界已是能放宽到这种地步了麽？…或是，天帝的檄文总算放开了？”

“何意？”雩岑愕然。

傅溪又嗤了一声，“又何须与我装傻，我就算人品再差，不会拿人命押，即使你我只是萍相逢。”

“这千百年于天人互通之界借机逃的仙族不少，或许他们在上界，连那些个方才飞升的人族都不及，但若逃至人界，便可作威作福，欺压一方，故而天帝早便清贴了檄文，自那界穿人界滞留者不可超过三个时辰，也便是人界的三月，若则不返，犯天规。”

“那些派来的剿兵一个个都是压着结界上限特意选的，但有些逃窜者不易清理之，便也在修界发了一则永久悬赏，若拿逃犯的项上人、活捉或是帮助清剿的，自然有各种重赏可领，如此检举之风之，或好或坏的，一一都被斩杀领赏，我已是近百年未见过上界逃仙了。”

“百年？”小姑娘皱了皱眉，分心捕捉到一个字。

“那乐安说你今年该是四十多岁…”但观望其真实面相，恐怕若说二十五岁都嫌多。

“是四十有余…”听到乐安的姓名，傅溪却是愣愣苦笑一声，坦白得脆：“不过得需添上个二百年。”

雩岑惊异地望着男人的面容，她确乎除了濯黎之外，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大年岁的人族。

“你手中的玉牌是我当年所遇乐安生父母时不甚丢失的，我昨夜碰巧捡到之，又在军中打探了一番，想你大概率怕是上界逃的小仙，不知其好坏之我也只能此策——”

“事实证明，我的确打不过你，本想用武力胁迫的计划也只得作罢…不过，若是我将你的消息报给了清剿的天兵，恐怕你之后的日也不会好过。”

“既是如此，你不怕我杀人灭？”

雩岑有些好笑，不过常理而言，恐怕这也是她现在这的最合理的解释，包括她突而明白了零郁改名易姓的必要，就算他凭借原灵玉得已以如此的修为游刃于人界，恐怕因利所图的追杀与举报是不会断的。

或许这件事从零随原本的发是好的，论上界的小仙的修为而言，的确不应在人界生存，所毁坏这个界面该有的平衡，这也是父神当年划界所期，但合法制的举报围剿之风盛行——

人族究竟是为了维护所谓的正义，还是只是为了排除异己，以获得所谓的‘合法赏金’呢？

或许并非所有逃至人界的仙族都如此十恶不赦。

立法之事，非一朝一夕可全，但借着合法之名，利用他人公权行私利之人，恐怕也不在少数。

“自然前来，无非思虑不周。”傅溪难得一脸严肃认真，仿佛又回到了她初时所见的穆戈时的沉稳与难测，“若我死了，你的信息便会稍后而至元符总门，我想，无论你究是化名、真名，或是那些门徒只是为了为我报仇，抑或是单纯想得到奖赏…”

“恐怕你都不会好过。”

“你倒思虑得周全。”

雩岑摇着笑了笑，“可你又曾想过，若我真的不顾威胁将你杀了，乐安往后又该如何。”

“穆戈，你想过她麽？”

不是傅溪，亦不是什么元符门徒，只是为伴随着乐安成长十六年的义父穆戈。

“再者，你以穆戈之名为化名，大多也是想摆脱元符傅溪之名，此中之事无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又能得何益？”

“你猜得很对…”傅溪看着雩岑一连串的尖锐发问竟有些哑然，若生黄连的苦味一阵阵蔓延，可是他——

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