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雷”字，这位总理也不敢再问。回到学

        然而，他京官的运气已终，外官的运气甚好。到了省，这胡雨帅因为他是厉尚书的门生，甚为亲。不多几天，就委了地河工局的提调。这位乔方伯更为契重，说他是学有本源的人。

        乔方伯正兼着学务总理的差使，就同抚台要了他，兼着学务的提调，面要算好极了。那学务的委员甚多，懂得学务的却甚少。贾端甫看着皆不足与谈，只有一位参议兼等学堂总理的魏琢人太史，见了两面觉得甚有理。这位魏太史官名行，是江西南昌府人，未满弱冠即词林。后来，因为参了一位当大员，这位大员勋位名望甚为朝廷倚重。他这折上去，不但没有参得动他，反传旨严加申饬，几乎送了前程。他见风不好，就告养回家。这胡雨帅江西粮的时候，就同他很要好。到河南抚台，正值朝旨申饬各省县办学堂，就把这魏太史卑礼厚币的请来开办。胡雨帅于学堂的事，本来丝毫不懂，全仗魏太史维持。布置等学堂预备科开学的这天，行礼已毕，教习领着学生上来参见，胡雨帅要想说两句行话，就望着魏太史：“这学生的功课里，一门那是最有益的，我天天还要那八段锦的功夫呢。算学一门似乎可以随便些，难叫他们学成功了，到洋行里去刚伯杜么？至于地理，这是琢翁贵省的人最讲究的，琢翁想来也总明的了，来龙去脉风木火那是不容易考求的呢，他们在这学堂里学成了就能够替人家看地么，还是也要到山里去走走，磨练磨练呢。”魏太史晓得他全左了，怕他不来台，只好糊答应了两句，拿别的话岔开去，这番话却是通学堂都听见的。魏太史虽然再三叮嘱，不准传说去。然而，那里拦得住这许多嘴呢，恰好同时有一位省抚，也是因为要办学堂，开了个单叫那学堂总理买几书，那位学堂总理，把单一看共是五个字，分作三行，第一行是“抉微”两个字，第二行是“天文”两个字，第三行是“雷”一个字。这位总理看了不解，只得上去请示：“奉大帅发单吩咐买几书，那‘扶微’大约是几何‘抉微’了？”那位省抚：“不错！”这总理又问：“请示这‘天文’买那一种呢？”那位省抚：“亏你是一位翰林，连个‘天文’的书都不晓得，可笑可笑。”说着就端茶送客。

然了这个岔儿，竟提不了员外，升不了郎中，得不了京察，放不了府，还要去个候补官儿。可见，事由前定，俗语说的“满饭好吃，满话难说”，而况这官是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的事，怎么能自己拿得稳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