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连忙抬眸,望着顾思源愤愤不平dao:“你平日里看的书比朕还多,怎么如今反倒是朕yan神不好使了呢?”
顾思源则应她:“我平日里看得书虽多,却也知dao劳逸结合,看完书就去看别的东西,并未一直埋在书堆里啊。反倒是陛xia,天天叮嘱我,自个却一dian也不上心,总是念书到深夜。”
钟离然听她这么说,就有些不满:“你小时候还在床上看些话本小人书呢,现在倒是教训起朕来了。”末了钟离然又说dao:“朕才不要用上叆叇,朕还这么年轻,可不想被人说老yan昏花,识人不清。”
顾思源晓得她孩zi心xing,好声好气dao:“好好好,在外tou就不dai里。平日里在书房看书,总要dai着坐直了看,成么?”
她一哄,钟离然的眉tou就松了些,仰tou看着她,眉梢也有了笑意,轻轻哼了一声“嗯”。
虽然一开始,钟离然还老大不愿意的,可御医将那副叆叇送来后,钟离然还是mei滋滋地将它带上,在书房看起了书。
早在半年前,皇帝就觉得有时看东西不太清楚,不过她也一直没怎么在意。只是jin来到了行gong,殿nei的亮度不同往常,更显昏暗,这才让她明显gan觉到自己yan神不太好使了。如今dai上了叆叇,只觉得周围世界骤然明亮,一切的细枝末节都清晰了起来。
皇帝看了会书,就dai着那副叆叇在屋中走了一圈,就着什么瓷瓶灯座左瞧右瞧。顾思源坐在床tou看书,见她这幅模样觉得有些稀奇,当xia笑dao:“陛xia,这幅好用吗?”
钟离然听她这么说,掩饰那般轻咳一声,一本正经dao:“还成吧。”她这么说着,走到顾思源shen旁,chou掉了她手里的书,说dao:“夜里就不要再看书了,不然就要与朕这般,dai着这笨东西了。”
皇帝将书放在了一旁,垂眸看向了顾思源的发ding。清晰的世界里,她看到了顾思源tou上那一diandian藏在黑发中的雪白银丝。皇帝轻咦了一声,好奇地伸手,将顾思源那gen藏起来的白发拨chu来,轻声dao:“皇后,你有白tou发了。”
顾思源仰tou看了她一yan,对上了皇帝亮晶晶的yan眸。皇帝一脸欣喜,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qing一样,开心dao:“你竟然都有白发了。”
顾思源觉得她这个模样很是可ai,轻笑了一声,无奈dao:“毕竟我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陛xia。”
钟离然diandiantou,自顾自说dao:“也是,这很正常。”她想了想,看着指尖勾缠的白发,俯shen期待又兴奋地问,“顾思源,朕能将这缕白发baxia来吗?”
顾思源冲她柔和一笑,说dao:“自然可以。”
钟离然tian了tian唇ban,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缕白发迅速扯xia。顾思源并未觉得疼,她看着钟离然手持一丝发,踱步到书案旁,拿了一个香nang,将那缕发小心翼翼卷起放了jin去。
此qing此景,让顾思源有些哭笑不得,“陛xia,你收那个东西gan1嘛?”
钟离然扭tou看着她,一脸严肃dao:“朕收起来,等百年后与我同葬啊!”
顾思源更无奈了,只好说dao:“百年之后,我会与陛xia同葬,陛xia要那缕发zuo什么?”
她说得轻易,钟离然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顾思源别扭dao:“你怎么这么不害臊,就这么想与朕生同衾死同xue吗?”
顾思源叹了kou气,心想,这不就是明知故问嘛。她当然想啊,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