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啊…”

        言罢一动不动。

        苏蓉儿惊呆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凝思回神，嚎啕大哭：“娘…”

        双臂收紧搂住虞欣研，悲交集。

        众人均奇怪，怎地她又唤师傅再喊娘的，但苏蓉此刻已是剑山庄少夫人，在场有名望人和武林前辈哪一个不与李仪有过命交，谁也不便上前惊扰她，过了半晌，沈辉近前劝：“少夫人，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啊！”

        慧明合十：“阿弥陀佛，因果相报，生死循环，武林争斗，野心权位终为空梦云烟，不外如是，不外如是，只可惜人在江湖，不由己啊！”

        少林弟闻声齐颂：“南无阿弥陀佛。”

        宋烨、詹勋业、木林枫、叶千秋、段楚明、龚剑锋、王法清等宗主级的人，听到慧明的禅理，深有，心中均默念着：“人在江湖，不由己”八个字，因为这就是对江湖最好的概括了。

        苏蓉儿充耳不闻，仿佛同边无人一般，神呆滞，横臂抱起虞欣研的尸，众人瞧见不禁一惊，但见虞欣研小腹着一柄短匕，没锋刃直剑柄在外，溅的鲜血染红了苏蓉襟大片，而苏蓉受了打击，完全没注意到，只顾抱着尸迈步而走，中喃喃：“娘，蓉儿抱你回家。”

        她迈前几步，绪伤悲激动，又牵引自伤复作，前一黑，昏倒在地不省人世。

        萧玉川穿林急奔，慌而不乱，行数里脑逐渐冷静，巧妙避开追击的十几个门派中类萃的好手，由东面往西南绕走，想到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竟重返山腰，等名门正派的人散去后，他才准备离开。

        当展开轻功，法洒脱，不疾不徐穿过一片竹林地，此时夕阳沉落，黄昏降临，淡淡的月光像薄纱一样笼罩大地，层层的竹枝在风中摇曳，冬尽迎，竹林边的溪化，潺潺响个不停，面上短短长长盖满枝叶的倒影。

        空山静寂，难得如此幽谧，萧玉川伫立溪边，石板放幽幽的青光，曾几何时他还是孩童时候，天真无邪地在竹林旁玩戏，后来经古向羽一手调教，在文武方面各有所成，隐然成为神月教主的接位人，无形的压力和重任也就愈来愈重，每当心烦闷时，他都会坐在溪边树的青石上，

        欣赏月的竹林来排遣心中缕缕的伤。

        “师傅…玉川输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愧对您多年养育调教之恩，愧对死去的教中兄弟，成王败寇，我还有脸再回望月峰去拜见您老人家么？”

        他“扑通”跪倒在地，望着溪上的波光和倒影，在动中摇晃，他心中也迷惘了，在发怔中想到了许多人和事，有古向羽、师馨悦、李仪、裘日修…今日的江湖风波还不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只是天意人，结局乎意料罢了。

        过了良久，溪面上浮现仙的脸庞，是那么的清晰如真，面容上充满关心的微笑，顿时颓唐之气一扫而空，神为之一振，对着面上浮现的仙容，激动：“馨悦，真的是你么？这不是在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