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想，时间真是过了太久，久到他竟会如此荒唐，把随便什么人都当成那个人。

可他那么一笑，往日藏在那副木然人的风采再也压不住。琉璃似的眸中光华转，勾得人心神一。

他闭了闭，回答：“我明白了。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他现原形没那么容易恢复，那双眸颜极浅，显得整个人比往日更为清冷，甚至看上去有几分孤傲。

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为何那两名弟会将他送来这里。

他仰凝望无边无际的夜空，底映着漫天繁星：“等见到你之后，我再向你赔罪。你想怎么样都行。”

凤祁涩，可不等他说什么，季朝云轻轻：“住就不必了。今夜暂借文曲峰小憩，明日一早我自会离开，谢殿好意。”

“……”季朝云忍着火气，“你还想说什么？”

“我鸿蒙书院了，还遇到一个……长得与你很像的人。”他轻声呢喃，手指在荷包上轻轻摩挲，“真奇怪，我怎么会把别人当成你呢，我明明知那不可能是你，谁都不可能是你……”

说完，季朝云不再看他，转快步离开庭院。

果然不是他。

.

季朝云正

凤祁问：“你要去哪里？”

季朝云：“……”

二人隔着莲池静静对视，季朝云神冷然，原本起伏的心绪竟飞速平复来。

“等等。”凤祁忽然开叫住他，“本殿话还没说完呢，你们龙族都这么没礼貌？”

他见过此人擂台应敌的利落姿，也见过此人被吓原形的委屈模样，无论哪一种，那张脸总是紧绷着，有种近乎刻板的清冷。

凤祁遥望着石桥上那纤瘦的背影，唇边泛起一丝得意的笑：“上就是宵禁时间，你了文曲峰便是犯宵禁。小妖龙，你不想学第一天就犯禁吧？”

夜幕很快降，季朝云合衣倚在树边，脸在月光映照白得几乎透明。

翌日一早，刚学的新生需在主峰传堂测验骨，以划分弟等阶。辰时将至，众人陆续穿过传送阵法，来到传堂外的空地上。

季朝云回问他：“……你想如何？”

“是你想如何才对。”凤祁目光在那对龙角上凝了片刻，微微一笑，戏谑，“不妨你过来求求我，将我哄得开心了，说不定我会答应你住来。”

还真是一路货。

“……晚安。”

――“乖乖与我服个个歉，再为我当一学年的随从，说不准本少爷心好了，就大发慈悲让你顺利学。”

季朝云快步踏上石桥。

想清楚这一，季朝云只觉浑轻松。他远远望着斜倚在竹榻上的人，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季朝云沉默不语，转走，却听凤祁又：“弟院已经分结束，你想换只能去寻摇光仙君重新登记。摇光事务繁忙，你拿这种小事去烦他，他少说也要拖上一个月时间。前提是，七峰弟院中真有空闲给你。”

就算长了同样一张脸，但仍是天壤之别。

“你……”

第一次见人把仗势欺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寻别人收留就更别想，通行令牌一人一枚，就算别人把通行令给你，你也去不了其他弟院。”

凤祁一怔。

人来文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