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凝在对方光洁的额前，想起那日此浮现的那对龙角，忽然觉得涩。他倾，正想把人叫醒，余光却忽然扫到一。

他略微仰着，双手本能护在前，褪去白天那般浑是刺的模样，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懵懂青涩。

“那你想如何？”

“你或许还不知其中利害关系。”凤祁慢慢，“登云楼既归我所有，所有的规矩都由我来定，违背者可视为违反门规，将归我自由置。你伙同萧玦盗取藏书，你说我该如何

桌上的油灯许久没添过，光芒已经非常暗淡，却映得季朝云那双竖瞳格外清透明亮。

季朝云恍然清醒，一把推开凤祁，朝后挪了几分，警惕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祁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轻咳一声，“我就是路过。”

那荷包质地极佳，布料上绣着淡金的花纹，看不清晰，却平白给凤祁一种十分熟悉的觉。他定定看了许久，神使鬼差伸手探季朝云怀中，正想将其取来看一看。

他们隔着动的灯火静静对视，少顷，季朝云中的浅淡光芒渐渐褪去，变回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

可他手指刚碰到荷包边缘，脊背忽地一凉。

“你我怎么会知。”凤祁往长案上一坐，巴扬起，居临地看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季朝云，偷东西偷到我上了，不解释解释么？”

凤祁呼稍稍一乱，移开目光。

“路过？”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季朝云远没有白天那么清醒，他里泛着血丝，困惑又不适地了睛，“弟峰的传送阵，不是在东边吗？”

季朝云怀中，隐约一个荷包的边缘。

第7章

季朝云一怔，难得有些心虚：“你、你怎么会知……”

他低，凤祁的手还维持着探他怀里的姿势。

长案上摊开了几本经卷，季朝云睡着前应该正在研读。

“我没有偷……”

昏黄的光线动在那张俊秀致的脸上，柔光一路蜿蜒至因为熟睡而微微散乱的衣襟。从凤祁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见对方藏在衣襟小片消瘦的锁骨。

凤祁：“……”

凤祁抬起，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竖瞳。

此人的确长得好看，哪怕凤祁见惯了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

凤祁难得能看见季朝云这般毫不设防的模样，他在桌案前蹲，视线一寸一寸在季朝云脸上划过。

凤祁大致扫了一，从笔记，宣纸和一甘黄字级修行用书底，准确无误地那本，摔在季朝云面前，瞬间就来了底气：“我的确是来找你的，为了这个。”

“不告自取谓之窃，你瞒着我拿了登云楼的藏书，不是偷窃是什么？”凤祁歪一笑，一张俊脸上写满了欠揍两字，“你们龙族，都这么撒谎？”

凤祁得寸尺：“轻飘飘一句歉就算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季朝云气急，正想反驳，却见凤祁悠悠敲了敲摊在桌面上的经卷，只得忍怒意，生，“此事错全在我，我向你歉。”

季朝云：“……”

脸映得越发苍白，一浅浅的血痕落在手背上，应当是未经理的缘故，伤仍然有些红，在白得近乎透明的肌理上显得格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