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祁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想要？”

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遇到他，为何不能在那一切还未发生之前，把他带回来，小心护在边。

过了许久，季朝云闷声：“我没怨过他。”

凤祁叹了气，手忽然用力，把人扯自己怀里：“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现在已经不是独自一人。”

“我知，你从来就不怨他。”凤祁低声，“我就有怨我自己。”

“没什么，不明白就算了。”凤祁在他脊背上轻抚两，，“以后记住了，无论遇到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不许把自己关起来难受，知吗？”

“今日这里怎么如此闹？”季朝云问。

街市上人来人往，路两侧小贩支起摊位，除了往常也会有的灵丹妙药，仙家法外，更多的则是些从人间带去的小玩意。

季朝云眶忽然红了。

“……”

“……”凤祁都快被他气笑了，哭笑不得，“你掉钱里了吧。”

他的手攀着对方的衣袖，想推开面前的人，可无论如何都生不那份力气。

这种布偶他曾在凡间见过，并不算稀罕，不过仙域倒是难得一见，因而那小贩的摊位前已经围了不少人。

凤祁了把他的发，笑：“都请假了，还回去什么？收拾一，我带你山玩玩。”

凤祁自生后只去过人间几次，而且都只为历练，仓促来去，对凡间的了解还不如季朝云。不过季朝云这些时日只顾着课业，早忘了现在人间是什么日。

“……没事。”季朝云从他怀里挣脱来，，“谢谢你，我好多了。……时辰还早，我回去上课。”

鸿蒙山脚的集镇今日格外闹，天幕尚未暗，城中各已挂上不少红灯笼，远远看去，洋溢一派庆之。

担心再过一会儿，季朝云就该上前与那小贩聊

凤祁同样觉得惊讶：“我也不知，许是人间哪个佳节吧。凡间那些人，没几日就过一次节，太多了，我哪里记得住。”

他这一路行来，从没有逃避过什么，可唯有这个，他真的再也不想经历。

“……”

凤祁着季朝云的后脑，双臂展开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手指过他的发丝：“所以你该知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凤霄，他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人间，害你现在连向人求助都不敢。那个混账，他怎么舍得啊……”

“畏惧、难受、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向人示个弱，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么？”

“嗯，怎么？”

二人步行城。

季朝云脚步不自觉停，偏看着侧一个贩卖木雕布偶的小贩神。

.

季朝云一怔。

“凤祁……”

季朝云轻轻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凤祁挑眉看他：“那你不怕幻境了？”

地把他的手拉来，用温的手掌小心裹住对方冰冷透骨的指尖。

季朝云嘴唇紧抿，许久才轻轻：“我不是故意撒谎，我就是……不想再那个幻境了，我不想看见那些……”

这样一来，便与凡间更加相似。

“没有，我就是在想……”季朝云顿了顿，认真问，“你说如果次去凡间，我也带这些小东西回来，能卖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