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原本空无一的功德簿，如今已经满满当当现了一整页字迹。季朝云快速扫过，视线落到最方。

直到现在，季朝云才明白为何凤祁说书院没多少弟愿意主动界历练。

他稳稳落地，收了剑，取怀□□德簿翻开一页：

“……”

像这等在城中人气为生的魇妖，竟然也只能增加五功德。

帮孩寻找父母……应该也能算是功德一件吧。

季朝云没与个小孩计较，施法变只符鸟，在幼童上闻了闻，而后便朝前飞去。

易不敢界历练？”

.

“我纵然有窍门，但也不是从天上掉来的，你自己去找不就是了？又或者……”凤祁底笑意更深，低声，“你叫我声师兄，再撒撒，说不准我就把窍门告诉你了。”

季朝云不用想都知这人又在给他套，当即：“你界历练多次，自然懂得关窍，我凭什么与你比。”

原来是走丢了。

季朝云也不回：“赌就赌，输了你别反悔！”

这小傻。

凤祁在后叫他：“哎，那赌约就算定了？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凤祁不答，从怀中取一本功德簿。

季朝云眉宇轻蹙，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几个时辰后，雁北城。

季朝云蹲，对上幼童那双明亮的睛，心里一便了。他伸手摸了摸幼童的脸，温声：“我带你去找你父母，好不好？”

“……”季朝云转就走，“不说算了。”

凤祁笑：“怎么，还没开始就打算认输了？”

“……”

“爹爹，找不到……找爹爹。”幼童仰看他，吐字不清。

幼童顿时眉开笑：“爹爹，爹爹……”

季朝云忙碌了快六个时辰，功德值只增加了二十余。

“我们此番界获得的功德可以共用，但每人赚取的功德却是分开计算。不妨这样，我们比试一番。”凤祁抬手指向西方，，“昨日界时，我看见此地以西三百里外有座城池。给你六个时辰的时间，戌时二刻，我们在城中最大的酒楼里见面，比一比谁的功德更多，如何？”

幼童眉目俊秀漂亮，衣着华贵，看上去是富贵人家。他似乎并不怕人，一双睛懵懂的眨了眨：“爹、爹爹……”

季朝云此生还没有过被人当街认爹的经历，眉梢不自觉一抖，走上前：“小孩，你怎么会在这里？”

“……”

季朝云偏不语。

他们界的时限只有九十日，要这么算来，想积满三千功德，他得不眠不休才能完成。

一行小字缓慢浮现来：诛杀魇妖，功德五。

季朝云影很快消失在山上，凤祁遥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底满笑意。

天对于功德的计算实在苛刻，接济百姓一次，功德记两，除一只徘徊人间不去的游魂，功德记三。

季朝云叹了气，收起功德簿，转，一名年纪不过两三岁的幼童正站在巷歪看着他。

季朝云快步穿梭在暗巷，他腾而起，在空中转跃，一剑将面前那逃窜的黑烟劈成两半。黑烟传一尖锐哭嚎声，而后便在风中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