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祁：“族侵。”

凤祁问：“不困了？海鲜粥应该熬好了，要不要现在喝？”

凤祁抱着季朝云回到庭院，将人放回卧房的床榻上，季朝云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若族迟早侵，他们可以共同应战，也可以逃到人间避祸。他不希望此人在族侵中苏醒，再次为了这世间牺牲。

季朝云一怔。

季朝云许久没有说话。

“凤祁，你有心事。”季朝云牵过他的手，低声问，“是不能告诉我么？”

那三百年前的相遇相知，许过的承诺，二人经历过的一切，季朝云始终是希望他能记起的。

“那是凤霄。”凤祁，“我不知为何我会看到这些，可我能确定，他就是凤霄。”

“……不是的。”凤祁在床上躺，顺势将季朝云搂怀里，“没什么不能告诉你，只是……我看见了一些东西，现在心还有些乱，不知该如何说起。”

虽然现在也很好，可那始终是不一样的。

季朝云靠在凤祁膛上，耐心询问：“为何会乱？是噩梦了吗？”

凤祁在床边坐，把玩着季朝云的手指，却没再继续解释。

可若真如凤祁所说，他回来的代价，是天地再次遭劫……他不希望这样。

这样一来，他会面对的，是比三百年前更糟糕的局面。

季朝云：“不冷……我就睡了一小会儿。”

季朝云睁大了睛，心忽然泛起一丝不祥的预：“你是说……”

“……或许吧。”凤祁似乎迟疑了许久，才又轻轻，“可我心中有预，他或许很快会再次现。当灭世灾难来临之时，当一切穷途末路之际。”

三百年前他有仙域盟军相助，有自神域带来的上万神兵，可如今，他什么也没有。

而困倦：“好困……”

如今，仙域年长一辈死的死伤的伤，神域又已经封闭，无法获得救援。若他真的醒过来，除了再一次为这世间牺牲自己，还能别的选择么？

“或许是个噩梦吧。”

“为救世而生……”季朝云尾音微微发抖，“原来……是这样啊。”

季朝云神呆愣，许久才摇摇：“凤祁，他的剑已经离开了主人，他不在了。”

凤祁瞧着季朝云的神，对方眸低垂，嘴唇紧紧抿起，那并不是个开心的神。

凤祁长叹一声，缓慢：“我梦到了天地初开，梦到了劫火灭世，梦到了……天地间第一只凤凰降生。”

凤祁：“天地间的第一只凤凰，顺应灾劫而生，拯救大地于荒芜之中。这就是当初他当初会来到仙域的理由。他本就是为救世而生的，这是他的宿命。”

“就让你歇一天，不要来练功，你偏不听。”凤祁训，“溪边这么冷，你也不怕着凉。”

“没有。”

“还不饿。”季朝云了睛，隐约意识到了面前这人的不对劲，“你的脸怎么不太好，今日运功不顺利？”

他低声问：“朝云……你不希望他回来么？”

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凤霄回来。

“而且，我有个觉。”凤祁垂眸看着季朝云，声音轻哑，“我觉得他就在这世上，没有离开。”

凤祁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我……”

季朝云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又问：“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