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3日

        （二十）

        老虎那晚消失在转角chu1的背影，一直铭刻在我的记忆中。

        他被判chu1qiang奸罪后不久，我和张兰还汇了一些钱给他老家的父母，聊zuo一dian补偿。

        但几个月后，汇款又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不清楚是没人去领取，还是他的家人并不接受这份好意。

        年少时与张兰和老虎一起所经历过的这些事qing，难免会让张兰对我有戒心。

        如果她正在策划某些见不得人的事qing，她一定会防范我这个曾经的阴谋策划者，虽然已经被证明是一个并不gao明的策划者。

        至于老虎，在他风华正茂时，因代我受过而遭受的牢狱之灾，可能已经使他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无法想像的恶mo。

        我对于老虎的凌nue，并没有产生极大的怨恨，更多的是一种对因果报应的gan慨。

        「咣当」

        一声金属的碰撞声，把正沉浸在对往事回忆中的我拉回了现实。

        一片刺yan的光线从房间里原先一个最黑暗的角落洒了jin来，让本来隐藏在那里的一dao门豁然呈现。

        我和另两个被禁锢的男zi，一起费力地抬起tou朝光亮的地方望去。

        由于一直待在黑暗中，yan睛被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刺的睁不开，但还是能依稀看清一个男人逆光的轮廓站在打开的门中央。

        接着又chu现了三四个象ma仔似的人从男人shen侧挤jin了房间，随后男人才慢悠悠地踱了jin来。

        其中的一个ma仔拿着一gen棍zi敲打着我shen边的一个铁笼zi，房间里立刻回响起刺激神经的当当声。

        「怎么样冯老板，想好了吗，还钱还是上路？」

        ma仔liu里liu气地喝问dao。

        「虎哥，哦，不不，虎爷，你就放我一ma吧。」

        冯老板在笼zi里奋力扭动着一丝不挂的微胖shenti，挣扎着把手从笼zi栏杆的间隔中伸chu去，想拉住被叫zuo虎爷的那个人的ku脚。

        「是啊，虎爷，您就再宽限他几天吧，」

        隔bi那个笼zi里的男人也帮冯老板求着qing。

        虎爷把tui往后缩了一xia，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清了清嗓zi。

        ma仔立刻挥起棍zi一xia砸在那个冯老板的胳膊上，只听见冯老板发chu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把被打的手缩了回去捧在怀里嚎啕大哭dao，「你把我的胳膊打断了……」

        「你这手也用不了多会儿了，哭什么哭。」

        ma仔一边回骂，一边扭tou看着老虎隐在黑暗中的脸，似乎在等老板的命令。

        另一个ma仔也用不停地用棍zi戳隔bi笼zi里多嘴的男人，饶有兴味看着他在狭小的空间里闪躲着。

        「又碰上个要钱不要命的。」

        老虎清了清嗓zi轻描淡写地说dao，「送他上路吧。」

        说完转shen往房间外面走去。

        「虎爷，虎爷，你放我一ma吧，不不，你再给我dian时间，我让家里人再想想办法……」

        冯老板在老虎的shen后疯狂地嘶叫着，一边惶恐地看着几个ma仔开始用两gen木杠把笼zi抬离地面往外走。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那个ma仔看着被抬在笼zi里的冯老板liu里liu气地说，「你那kouzi我们已经问候过了，她也说没钱。昨个已经用她自己招呼过兄弟们了，算是帮你还了dian利息。」

        ma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挠了挠ku裆，彷佛在回味昨天冯老板的女人带给他们的huan娱，其他几个ma仔也爆发chu歇斯底里的笑声。

        「你们这帮畜生，老zi一人zuo事一人当，gan1吗动我的女人，简直连猪狗都不如。」

        冯老板激愤地咒骂着。

        「你在这儿关着，人家多寂寞啊。」

        ma仔一边用棍zidian戳着笼zi里冯老板的xiati，一边讥讽地说dao，「你女人昨天可是shuang了，被六gen鸡巴轮了，bi2shuiliu了一床，从没见过那么浪的sao货。」

        「你就放心上路吧，那个sao娘们今后就交给弟兄们照顾了。」

        另一个ma仔也cha嘴说，「连虎哥都看着她有潜力，准备把她留在我们这儿发展呢。」

        冯老板发疯似的咒骂着被抬chu了房zi，随着铁门咣当一声被关上，房间里只剩xia两个赤shenluoti蜷缩在笼zi里的人浑shen战抖着。

        我听到另一个男人嘶哑的啼哭声，不知dao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去安wei他。

        「冯老板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因为生意周转不开，借了虎哥的gao利贷也不会落到这个xia场。不但工厂被虎哥收走了，女人也让他们霸占了，现在连xing命也不保。」

        男人哀叹dao。

        在他逐渐低落xia去的啜泣声中，黑暗的房间又慢慢归于平静。

        chu1于一个封闭的黑暗空间，人很快会失去对时间的概念。

        刚开始我还想过王莹如果在车站等不到我和她碰tou会怎么样？还有馨怡，虽然没有和她约定chu差期间如何保持联系，但如果很久没有我的消息，她会不会很担心我的安危。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馨怡或王莹，应该都无法想像我现在所遭受的这一切。

        不知dao在清醒和昏睡之间交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