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其实觉得有好笑，程小天哭得上气不接气，说得最多的竟然还是螃蟹。

        程小天一哭他就受不了。他明明最厌恶男人哭的，认为这是懦弱无能的表现，但放到程小天上却变成了他最大的肋。

        居彬反省过自己是不是太过纵容他。然而每次刚准备开对程小天立规矩，程小天总是能准确将手伸他的衣领，撒地噬咬他的锁骨或是舐耳廓。

        居彬知程小天不是那个意思，但还是气得发疯。

        程小天瑟缩了一，嗫嚅着说，是啊，我们三个都是男人嘛。

        程小天四不勤五谷不分，然而竟然能准确分辨不同品牌鱿鱼丝的嚼劲和味的细微区别，类似的况常常让居彬叹为观止。

在很好玩。程小天上有许多东西是他一开始无法理解的，他不确定是不是好奇心促使他始终没有真正排斥地对待过程小天。

        程小天对于时的疼痛的恐惧远远超过了时的愉悦，居彬可以迫他戒掉甜、考会计证，却没办法次次都狠心去。

        程小天有困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你一难过我也会跟着难过

        第5章

        直到某天傍晚班，他从五楼的透明落地窗旁往看，看见原本捧着本漫画坐在咖啡馆靠窗位置的程小天被一个茶风衣的中年男人半抱在怀里。

        居彬摇摇：“怎么了？”

        在程父程母离开的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他完全不知程小天以前在家里是怎样的作息和生活习惯，像个笨拙的新婚的丈夫，唯恐将程小天照料得不周到，除了限制他每周只能吃一份巧克力慕斯之外（程小天总是在吃完甜后哼哼唧唧地喊牙疼），对他所有的要求基本上有求必应。

        程小天喜和居彬耳鬓厮磨地亲，也喜猫咪一般蹭在他怀里打电动或是喝，但因为怕疼的缘故，总是对“一起睡”这件事避之不及，经常居彬被他撩得上火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逃之夭夭。

        居彬后来想，自己的心大概就是在那一瞬间被击中的。

        有几次秘书到家里来取文件，看见程小天半躺在满满堆积着膨化品的长沙发上，悠闲地盘着打游戏，嘴里还叼着磨牙棒，惊得张结。

        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有现过两袋以上的膨化品，每一份甜也必须经由居彬亲看过之后才准，所有的任无度都被决制止。

        程小天说：“你看上去很不兴。”

        程小天在家里通常是单独睡一间房间的，居彬睡在几步之隔的主卧里，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居彬都可以迅速赶过去，因此“一起睡”就是决定今晚的意思。

        程小天安静地等居彬平静来，有些犹豫但熟练地爬到他大上，勾着他的脖颈问他：“今天晚上要一起睡吗。”

        我不是男人？居彬不知自己什么风了，也不关周围人都在围观，人群里可能还有自己的属、合作伙伴，指着自己就厉声问程小天。

        然而这只适用于程小天以外的况。

        那天程小天在菜馆里吃到很晚，从中午吃到晚上，从长条桌最左边吃到最右边，要不是老板娘亲自来提醒他们一天之摄海产品过多可能会导致中毒，程小天可能会一直就这么吃去。

        “为什么呢，”居彬声音沙哑地问他，“为什么不想让我难过？”

        他全上的血当即就凝固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冲楼去。

        居彬在与历任男友交往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度纯粹的独居生活。他信柴米油盐会产生无穷无尽鸡蒜的麻烦，因此从源上就杜绝了一切可能会给恋验造成缺憾的因素。

        超长午餐结束之后居彬带着程小天来，居彬开着黑宾利把他送到了家门。程小天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异常地安静，就在居彬以为他大概是睡着了的时候，程小天忽然就隐隐带着哭腔呜咽着说，从今往后，就不能再像今天一样了吗。

        程小天是很怕疼怕受苦的，因此主动挑起主的对他而言着实难得。居彬往往难以招架程小天这样单纯又赤的勾引，一个神就能让他瞬间丢盔弃甲变得毫无原则。

        程小天荒淫无度的幸福生活，就是从那时起终止的。

        程小天面对他的怒火还振振有词，今天是国际拥抱日，老板说抱一就能免费吃刚炉的巧克力慕斯的。末了还心虚地补充了一句，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