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花般盛开的卷发，宽松的长袍带在右肩打了一个结，微微侧着脸，神严肃又带些难以言说的忧郁。

        会有这么巧吗？

        和居彬摆在办公室桌上、从大学老师那里买的画室里的那尊石膏像，一模一样。

        陈锦征宽容地站直，笑了笑，抬起手来自然地帮他整理额前的碎发。

        然而一扭，却又能在面对长辈的询问时若无其事地遮掩过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我说，”陈锦征凑近他耳边低声，“我虽然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接纳我，但是在暗恋自己的人面前频繁地提起旧人的名字，实在是有些无呐。”

        程小天不知所措地说：“我……”

        程小天急了：“那怎么行！把爸还接到城里来，我带爸去看病。”

        到底是该说他成熟睿智，还是说他太过冷静自持呢。

        程小天立刻如蒙大赦。

        程小天尴尬地看了一陈锦征，陈锦征谅地走到了旁边。

        程小天的目光突然被立地音响上的一尊石膏像引住了。

        “还有，刚才接电话的男人是谁？”程母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你可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乱交男朋友。当初你要跟居彬在一起我跟你爸就不同意，你现在翅膀了，什么都不愿意告诉爸妈了，是不是？”

        程母没好气地说：“我还要问你呢！六号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接，我当你是工作忙，就没再接着烦你。结果今天再打，居彬说你搬去了？你告诉我，你搬到哪儿去了？”

        听程母的气，似乎并不知他和居彬之间发生的事。

        第31章

        程小天有语无次地说：“这个……我在居彬办公室见过……”

        他晕倒时，居彬的怒意本已经掩饰不住了。陈锦征在他醒来后告诉他，居彬持跟着他们到医院，听到医生说没有大碍后就面容冷峻地离开了。

        程小天急忙：“没有！妈……刚才那是我朋友，也算居彬以前的同学，我只是跟人家正好一起吃个饭……我不会乱交朋友的。”

        程小天不自在地低躲了躲，陈锦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暂时放过了他。

        程小天怔住了。

        陈锦征一愣，随即泰然自若地说：“我们当年在大学里一起选修过人素描，这是当时画室里一个石膏像的仿制，毕业的时候想着带一个同样的回国以作纪念，就摆在家里了。”

        那是他的叉烧叔叔。

        程小天觉得两个人同时把仿制的石膏像带回国，实在有些太过巧合了，随即想到他们那时关系似乎很好，回国前彼此交过这件事也说不定，

        程小天痛不已，糊：“只是工作的原因，在外面租了个房，为了交通方便而已……”忽然听到电话那传来父亲咳嗽的声音，立刻转移话题，“爸生病了？”

        程小天忽然心里一阵打寒。

        程小天一愣，立刻接过了手机。

        程小天嗫嚅地说：“没有……妈你别乱想。”

        陈锦征见他不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石膏像，不解地问：“哪里不对吗？”

        程小天离开的时候心慌意乱，哪里记得带手机这种事，手机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居彬不知扔到哪个旮旯儿去了。

        程母将信将疑：“那你什么时候搬回去？”

        程母语气焦急地说：“小天！你和居彬吵架了？”

        于是。

        谁知陈锦征说了两句后，举着手机诧异地回过了：“小天，这位女士说……她是你母亲。”

巨大的五光十的舞机，显得有些不不类，但确实很符合陈锦征的风格。

        程小天捂着手机，小声：“妈，什么事了吗。”

        程母听他不吱声，急：“说话呀，你这孩从小就没什么心儿，这几年来什么事不是居彬帮你一个个解决的。你们俩也这么久了，我跟你爸也算认命了，怎么这会儿突然搬去？你告诉妈，是不是居彬欺负你了？”

        程母抱怨：“还不是那些老病，乡也尽是些挂名的赤脚大夫，随便开两个药就完了。你爸脾气又倔，老不肯承认自己骨就是大不如前了，就这么一直拖来了。”

        程小天有些意外。

        程母宽：“原先在城里的时候看过的，都是些年老避不了的慢病，只能靠慢慢养，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乡空气都新鲜，对养病反而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