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昱还未来得及答，晏凉就：“自然是越快越好。”

“度公，这段时日我好吃好喝招待你，你这般说就过分了。”

傅玄良莞尔：“度公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季珂死了，行让你忘了他也没太大意义，时间久了你对他的自然会淡的，对不对？”

“凉哥哥……”

白狸踱到他侧，像猫一般窜上晏凉肩，贴着他耳朵：“等你彻底把他忘了，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补全魂魄。”

如此说着，他了声哨，瞬间一声尖锐的鸟鸣划破夜空，随着一阵狂风卷起院里的落叶，一只通漆黑的巨鹰停驻在门外，而一团似人非人的黑影也从傅玄良里分离了来，鬼魅般悬浮在半空中，转瞬化作一只材玲珑的白狸伏在地上。

“夜长梦多，我受制于你，自然谨慎些为好。”

“怎么，怕我使诈？”

傅玄良挑了挑眉：“二公这算盘打得真好。”

度昱：“那……凉哥哥，我在外边等你。”

傅玄良笑：“度公若是不想走也行，留来我不介意的，我不是季珂那等小气之人，你和二公睡，我也能睁一只闭一只。”

“阿昱，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顿了顿，又转向傅玄良说：“你在无生海里，应该不用借助傅玄良的肉罢？不介意的话，把傅玄良的也还回去。”

说着他不安的握住晏凉的手，咬了咬唇，松开手，片刻转走向院里冥鹰的所在，再不敢回了。

“度公，冥鹰会带你和傅玄良离开无生海。”这只白狸的声音，倒和晏凉有几分相似。

这话一，度昱便失了气势失了言语。

，只不过无生海底没有天明，永远黑漆漆的一片。

“哈，二公，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尔反尔之人。”

“……”度昱晏凉看着绒绒的家伙皆是一愣，没想到这怪化形竟是一只白狸。

“过奖。”晏凉微微颔首，漆黑的眸望不见底。

“在无生海里仔细着凉，生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会，你若有心骗我们，完全可以不让阿昱离开，”晏凉面上十分冷静，冷静得都有些不近人了：“阿昱，快离开吧，别怕，江公想必已经在无生海外边等着你了。”

“现在这样，就是我想要的。”

晏凉端坐在榻上，静静的看着他：“现在我人在这里了，也跑不掉，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对度昱的冷静傅玄良稍稍有些意外：“也成，我就不多留了。”

晏凉了度昱的脑袋，心平气和：“阿昱，江公他在等你。”

度昱虽对晏凉擅主张交换人质的行为十分不满，却也能分清轻重利弊，脑转得飞快，再不婆婆妈妈的挣扎：“我现在就走。”

“……”

度昱嫌弃的看了他一，转而向晏凉：“凉哥哥什么时候惹了这疯？”

晏凉懒得和他们扯：“现在我人在这里了，就劳烦你把度昱送无生海吧。”

“嗯……”度昱依旧怔愣得回不过神来，稍稍有些迟疑……

冥鹰叼起失去意识的傅玄良，扑扇着翅膀扬起一阵飓风，待卷起的枯叶再次落回地上，世间恢复沉寂，白狸到门边关上门扉。

沉默一瞬，晏凉开：“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