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霍之潇紧绷的颚渐渐柔和，嗓音也放轻了，“跟夫去敬酒。”

他生得纤细，霍之潇单手就能抱起，此刻正因如此，呼间，安瑜已经被抱到了街正中间。

那便只能偷了。

几辆车呼啸而过。

然，尝过，品过夫妻间的滋味，安瑜已难放手。

他猜到夫会来，却没想到夫来得这么快。

他只能埋怨自己。

“见人。”安瑜不拉霍之潇的手，霍之潇脆弯腰，手指伸手焐，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霍之潇撑了一把黑的伞，披风过积雪，仿佛冬日随风奔跑的落叶。

窦初开，上不该的人。

安瑜自嘲地笑笑。

“阿也在，我见什么人？”安瑜猝不及防撞霍之潇的怀抱，仰起，瓮声瓮气地抗议，“夫，放我来！”

他还是恼火：“我敬什么酒？”

无反倒比他更能亲近夫。

除了去找霍之潇，还能去找谁？

安瑜只是再次认清了现实。

“小少爷？”

安瑜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漆黑的手套上，隐约瞥见雪花落在了上面。

倒不是因为夫――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快要冻死的女人伸援手，理所应当。

安瑜把靠在车窗玻璃上，幽幽叹了气。

“送我回去吧。”安瑜咬牙吐几个字，“夫今晚怕是分不神来找我了。”

今夜该陪伴在夫旁的是阿，是霍之潇用八抬大轿正儿八经抬回家的大少。

或许他该耐着等，苦苦地熬，去了，他和霍之潇依旧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阿瑜。”霍之潇拉开车门，向他伸手。

是霍之潇给了他不切实际的期望，还是他自又陷了摆脱份的梦呢？

安瑜趴在车窗上，看着安欣撞夫的怀抱，然后在哄笑声里，被扶不断旋转的玻璃门。

他心底冷成一片。

比起阿，无论夫怎么喜他，他们的都是偷来的。

“小少爷？”警卫员敲了敲车窗，见他没有反应，又敲了敲。

警卫员不敢擅自主，与他说了一声，又跑饭店里去了。

“我敬什么酒，你自然就要敬什么酒。”

霍之潇给的，他戒不掉。

只是在帅府的日相较在安家时的，过于安逸了。

而不是他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填房。

安瑜睁开了睛，隔着风雪，望着那个携警卫员而来的男人。

他再喜霍之潇，也不可能盼着阿去死，无论他们的关系走到何种地步，那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大抵都不是。

他垂眸，低落地叹息：“你要带我去哪里？”

安瑜惊得不敢乱动，抱着霍之潇的脖气：“夫……”

他不想和阿撞见，也想知，为什么阿会来。

安瑜心里划过的唯一的念。

霍之潇从饭店里走了来。

安瑜猝然回神：“等等。”

十七年了，怎么还是不肯面对庶卑贱的事实呢？

很快，安瑜的疑问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