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里听不任何绪：“你对那家伙不去手了，你在犹豫什么？”

        带土满脸痛苦矛盾，仿佛神正在与什么抵抗，神一会反抗挣扎，一会又是空木然，但最后，一切绪都从他脸上消失了。他缓缓低，中布满血丝，沉默地看着自己被黑绝覆盖的右半。

        良久，他闭了闭，忽然低声笑了来：“呵……哈哈……”

        没错，他犹豫了。

        当初见琳的死，让他不顾一切想要改变现实，创造一个琳所期望的好世界，哪怕是这样极端却最有可能的方式。

        可那样的执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那样剧烈，不再无时无刻焚烧他的心。

        为什么呢，为什么犹豫？

        带土缓缓抬起，目光慢慢凝聚到斑的脸上，像是在极力想要看清对方脸上的表，就如曾经睁开，第一次看见对方的时候。

        他张了张，声音沙哑又模糊：“我早知，你当初救我，只是因为我能助你完成计划而已。尽，我从未看清过你……”

        说完他咳了一大血，鲜红的血从苍白的唇间不断溢。

        “唔！啊――”他死死咬住唇，像是压制着巨大痛苦，难以控制地从咙里发一种极度忍耐嘶哑的低吼，而他的发，竟一变成了白。

        当他发全白的一刻，他也停止了挣扎安静来，眸渐渐暗淡，双手无力地垂。

        看着他这幅油尽灯枯的模样，斑幽冷的神终于有了丝变化。对方这样不惜消耗生命力来排斥黑绝的侵蚀，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还是说，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斑大人，”黑绝通过生连接，用只有斑能听到他的声音说，“你此刻仍是秽土转生之躯，无法成为十尾人力，不如立刻让带土施展轮回天生之术……”

        斑有些不悦于黑绝刚才擅自侵蚀带土意识的行为，但也没说什么，只漠然：“只要计划能完成，谁是执行者并不重要。”

        “可是，只有斑大人你亲自完成这一切，计划才能万无一失。”黑绝的语气隐隐有一丝急切。

        斑微微蹙眉，状似随意地扫过覆盖带土整半右的黑绝，双手习惯环在前，缓缓说：“不急，九尾和八尾还未抓回。”

        黑绝正要再说什么，原本意志力已经削弱的带土突然间绪再次烈波动起来，黑绝一时也无法再一步控制他的意识。

        带土空的目光已经恢复清明，他用尽全力从地上站起，嘴角像是挑衅般向上扬着，暗淡却异常韧的双眸直直盯住斑。他抬手合印，接着整个人迅速消失在右的旋涡中，只留一句：“作为回报，我送你个惊喜如何……”

        斑神微变，立刻转望向十尾的方向。

        从带土突然消失的一刻起，整个战场的气氛突然就变了，准确地说，是一直躁动不安试图挣脱封印的十尾突然间安静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