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言满霜环视众人。“我也是月弟，虽没学过月的武功。我师傅是筠庄师太，而杀害她的凶手，正是杜妆怜。”“且、且慢！”储之沁扳著指算了半天，急：“‘五年前在大桐山’……那离现在少说也有十五年了吧？妳那辰光怕还没生，哪能拜筠庄师太为师？”最新找回言满霜不发一言，默默低，玉笋尖儿似的莹白十指分外灵动，依序解开了衣带、围腰，衫襟“唰！”一声垂分开来，衣紫棠缀银边的缎面肚兜。

        江橙低看着手边的纸，反复几次犹不能置信，开才发现连嗓音都在抖。“妳说……妳是筠……筠庄师伯的……徒弟，杀……杀人的是……是……是……”怎么也说不完整的字句。

        最新找回“不是什么大国手，但的确是位漂亮的小姊姊。”储之沁笑：“她叫莫婷，年纪跟我差不多罢，我没细问。家学渊源，治疗魇症特别拿手，据说她娘亲以前给她娘亲看过病，她还是她亲手接生的，是信得过的人。”众人愣了会儿，才明白后一个“娘亲”指的是鱼映眉之母，而鱼映眉竟是这位女大夫莫婷的母亲接生，关系不同一般，才把梦呓难禁的鱼休同托付给她。

        应风碰了个钉，此路既不通，就不是羽羊神所指，转对言满霜：“满霜，到妳啦。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有例外，不想到什么都无妨，此刻说，应是最好的时机。”储之沁不知他是暗示言满霜交代何以扮作幼女，对青年温柔的态度特别满意，顺着他的话鼓励言满霜：“是啊是啊，妳不用害怕，小师叔会保护妳的。”言满霜抬起来，淡：“我不怕。从我前一派的师傅，在我面前被人杀害，我便再也记不起害怕的觉。支持我活来的理由有很多，然而当中并没有‘怕’这个字。”储之沁与洛雪晴相顾愕然，没想到她会用这么老成的吻说话，明明嗓音还是女童，仿佛被千年老鬼附了。应风注意到江橙不如她俩惊讶。

        女童模样的附鬼魂旁若无人，娓娓续；“前一派的师傅收我为徒那年，我才六岁，她说等带我回到岛上，再行拜师之礼，现在虽然还没有人知我是她的徒弟，但在她心里，是就是了，哪旁人怎么想？我听得很喜。师傅是个真有意思的人，不但没把我当小孩看，她自己就像小孩，我很喜她。

        “直到那人破门而，逢人便杀，我这辈没见过那么多血，溅得到都是，仿佛夕阳都染上血的颜，填满睛能看到的每个地方……没有一不是。”坐得最近的储之沁去握她的手，平素不与人肢接的言满霜仿佛忘了要甩脱，小手寒凉如玉，兀自沉浸在血的记忆里，喃喃：“她几乎杀了所有人。她的剑很快，我是倒地之后才开始觉得痛的，然后才逐渐使不上力，既撑不起，慢慢连指也动不了……但命失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人的剑。

主定不肯对外透，若能探望天君他老人家，回山问诊寻方，也好有些掂量。”料想储之沁纵有顾忌，听到“鱼观主”三个字，气不打一来，说不定便允了。

        据储之沁的说法，莫婷四行医，居无定所，之前五次搬家都晚了一步，直到年前才在东溪县遇上。莫婷话少面冷，看诊的规矩很大，每个疗程须耗费整整七日的工夫，期间医庐严禁，连储之沁也不例外；也因为这样，闲得发慌的储之沁才能三天两的往无乘庵跑。

        谁知少女噗哧一声，见众人投来诧异光，指连，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你这人是不是练了什么妖法，哪有漂亮女孩便往哪撞，降界如此，回到现世还是这样。”“怎么那位大国手很漂亮么？”江橙嗓音绷得有些尖，明显警戒之。

        这个境莫名地诡异。众人默然以对，言满霜却始终不发一语，最后还是应风打破了沉默。“凶手……说了什么？”言满霜回过神来，不复方才如坠梦中的恍惚模样，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冷静：“她说：‘筠庄！妳当年在永贞老尼面前搬是非、屡屡作梗时，可想过有今日？’叫的是我前一派师傅的名字，我才知她也没逃过。师傅受伤很重，声音都变了，勉吞息几，才哑声：‘五……五年前在……在大桐山，筠……筠静师姊她们，也……也是妳的毒手？’“那人淡淡：‘不然还有哪个？筠心若挡我的路，一般杀了她！’师傅惨笑：‘大师姊睿智仁厚，怎会收了妳这个豺狼心、不知羞耻的孽徒！’只听噗的一响，邻室便再无声息。”这连应风也瞠目结，半天都说不话来。

        紫棠介于黛紫与檀之间，银黑绣的万

        “我蜷在一只掀倒的竹篓里，怀里抱了个孩，受她小小的变凉。烈的愤怒与恨意给了我力量，我想掀开竹篓，冲到隔的房间与那残忍恶毒的凶手对一对，看看她还有没有人的模样……忽然听见她开说话。之前她杀人是安静无声的，我甚至不知她会说话。”突然安静来，微微侧耳，仿佛真听见杀人者的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