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杠，又一跺脚，懊恼：“不是说时间很充裕么？

        你这般鬼灵，定能想到别的法。“对上了一条。她也对她们说过“时限非常宽裕”。

        应风悄悄在心里勾划，表面却是抱臂蹙眉，不耐烦：“妳当我是占人便宜的轻薄无行之辈么？我将来是要奇之主的，行此不文，万一结珠胎，大丈夫岂能不负责任？知止观的大位却再不用想！易地而，妳冒不冒这个险？”储之沁没料到他反应忒大，被说得有些懵，气势再逊几分。

        应风倒非刻意作态，掂量其他房间的程，差不多也该到了说明阶段。若鹿希不幸被锁，以女郎的丽，但凡男哪有不剑及履及的？是以他外表乍看平静沉着，心实如锅上的蚂蚁。

        储之沁被一顿抢白，却不是轻易弃守的，鼓起余勇挣扎：“不是说登……登临极乐什么的，淫纹就会浮现么？那也不必……不必真夫妻，就摸……摸一摸，亲……亲一亲也行的，先……先试试……”见应风毫无反应，越说越没底气，脸红到快冒烟来，心虚得不得了。

        应风本想斥责“妳当是过家家”，罕见少女如此扭，就差没钻到青石地板，蓦地会意：“她……她说的是自渎！原来小师叔也玩自己的──”储之沁一见他剑眉挑起、目放光，再也禁受不住，羞得捂脸蹲地，声如噎：“天啊我不活了……好丢脸……呜呜呜……好丢脸……”其实应风觉得她这样特别可，但总不好拍肩说“我有时一天也来几回”之类，讲什么都不对。忽听柳玉蒸：“小师叔、应师兄，我没关系的。赶紧……赶紧来罢，免得耽误时间，命有碍。“储之沁以为听错了，吓到忘记要害羞，赶紧起为柳玉蒸量额温，怕她烧糊了神智。反倒是玉床上香汗淋漓的少女微笑安：“我的理解没错的话，那人说离开降界后，受伤都会复原如初，连那儿也不例外。我想：”这也太亏啦，日后房花烛夜时，岂非还要再疼一回？‘“储之沁奇：“怎么会很疼的么？”风月图册画不了疼，成长的过程中，她边又没姨娘姑婶之类的知心年长女，就连同侪也无，缺了喁喁哝哝、互诉私隐的对象，此节遂成了小师叔的知识盲区。

        柳玉蒸笑：“都说‘破瓜落红’，听着就碜人，哪能不疼呢？”储之沁不想显得孤陋寡闻，倔著脖劝解：“虽说伤痕会复原，毕竟是……过了，白璧蒙尘，将来怎生嫁人？”柳玉蒸正：“我两位师父说，那都是男瞎编来骗人的，本就没有贞这回事。女孩儿家自渎，以手取乐，算不算坏了贞节？据说男在长成时，睡梦中会自行遗，难以控制；都了，也好意思说‘童’？

        “师父说，饮男女，人之大，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交合与练武也没什么不同，既分资质好坏，也讲勤懒劳逸，经验积累。

        “男为独占妻妾，避免她们投向资质更好、锻炼更勤的对象，才想礼教枷锁来，好让自己能偷懒，怠于砥砺床笫上的功夫，或不顾女满足，只求自个儿快。对不住了，应师兄，这是我师父的原话，我想她指的是那些制订礼教的古人，可不是说你。”见两人目瞪呆，不禁赧然，侃侃而谈的气势烟消雾散，又变回先前羞涩扭的模样，垂眸嚅嗫：“跟命比起来，其他都不重要，对不？我不怕疼，便多疼一回，也没……没关系的。“她与储之沁都是十七岁，与其说是乖顺，更像易于惊慌，没什么主见，天生是从众的羊群，如明明与奇天门扯不上关系，也随应风喊“小师叔”之类，就是明显的冬烘。

        无论应风或储之沁，都没料到会从一名柔弱温驯的少女里，听见这般惊世骇俗的诡论，便数东海最负盛名的邪派七玄，也只天罗香差堪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