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门派更合乎理。

        应风已将抄了一份给他，叶藏柯还未参详什么来，但也觉应风那“蓝田种玉”的假设别机杼：要说服一群少女不断睡男人换取功力，或有难度，但把她们扔降界，任九渊使者或鬼牙众蹂躏，事后再趁诸女昏迷之际夺取杂气，则要省事得多。

        而经过七轮降界，迎仙观的师长们还未察觉有异，这本就极有问题。

        “这样罢，我想办法查查迎仙观，横竖也要盯着执夷府尹衙门，说不定能找两者间的关联，一石二鸟，两尽其妙。”叶藏柯没告诉应风的是：他打定主意，要与五爷交换盯梢的目标，这个念是在应风告知迎仙观之事前，就已经决定了的。

        他追街市的红衣女，正是玉霄派的掌门“蓬山金雨”鹿韭丹。她在清码及附近几座乡镇间是闻人，沿途与这位鹿女侠打招呼之声不绝于耳，男女老少皆有，她也频频，偶尔驻足聊上几句，没什么架，可想见她受到乡人的原因。

        而鹿韭丹无论形、五官轮廓，就连行走间昂首的那份飒

        ，无不像极了他梦中的小，像到令他隐隐心痛。

        当然，鹿韭丹至多三十许人，这还没算上手绾一派气华自生，以叶大侠目光毒辣，猜想她实际不过二十七、八，年纪与梁燕贞相差甚远；两人也非一模刻就，宛若孪生那种相像，而是气质相近，不只说话微笑的神气，连举手投足间某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都有小的影，凹凸有致的段更没得挑，仿佛是拿尺量过了才照着塑成，背影几无分别。

        更要命的是，她们连衣着首饰的偏好也像。若无当年之行，梁燕贞仍于濮阴驰骋畋猎，日日颐指气使地编派他，就这么平淡无奇长到了二十七八，裙钗衣发的品味就应该是这样。除了红衣之外。

        小偏青，寻常女喜的大红从来就不了她的。

        世上女何止万万，其中有几个形貌相似的半也不奇怪，但神气与品味却须日积月累才能形成，若其一相近还能说是巧合，样样都像到这步田地，其中必有蹊跷。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个蹊跷不要发生在迎仙观，或任何与降界阴谋有关之。

        当日傅晴章的说法，梁夫人并无其他的兄弟姊妹，梁侯也没有小以外的嗣，梁燕贞更不可能生鹿韭丹这个年纪的女儿，血脉一节应可径行排除。合理的解释是鹿韭丹认识小，并与她一同生活过几年，朝夕相耳濡目染之，不知不觉成了小的翻版。

        盯住鹿韭丹，说不定能循线获知小的行踪。

        这么多年来，叶藏柯不是没有在“要不要打扰小”上挣扎过，就算见了面，要说什么呢？他早不是当年的小叶，梁燕贞也不再是他的小了。但这些年她渺无芳踪，若非归于平淡，而是卷降界的阴谋，以致不由己呢？她是否曾在孤绝无依里，呼喊“小叶救我”，自己却从未听见？

        小可以负他，哪怕是一千次、一万次，他都能原谅。

        但他却不能辜负小，一次也不行。

        “姓应的小今儿来到观里，同玉骨说了会儿话，然后又走啦。”